乾清宫。
“父皇,您忘了王贤山东的军队吗?”朱瞻基有些臭不要脸的说道,他从一开始就对山东忌惮万分,为了防备山东的军队,设立了沧州、廊坊、大兴三条防线,仅在大兴就有五万大军驻守,他根本不相信山东军队能层层突破而来。
不过,吓唬一下皇帝,多要些兵马才是正理。朱瞻基轻声说道:“要不,将居庸关的军队撤来一部分?”
“不行!”朱高炽又拒绝了。
“殿下,就在您京的路上,成山侯送来急报,柳升已经开始攻打居庸关,虽然攻击并不猛烈,应该是配合王贤,牵制我居庸关大军。”杨士奇替皇帝解释道:“但我们确实不能抽调军队离开,一旦居庸关兵力出现漏洞,柳升很可能就会变佯攻为真攻!”
“哎!”朱瞻基见提议又被否决,不禁气闷烦躁道:“父皇,下旨令藩王们起兵勤王吧!指望那些外姓官员,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兵?!”
“胡说八道!”朱高炽却想也不想断然拒绝,为了削藩,建文帝甚至搭上了自己的皇位,以反对削藩为名起兵的先帝,登基后也变着法子削除藩王的势力,终于将他们的威胁尽数减除,自己怎能倒行逆施,重新把这些怪兽放出牢笼呢?
最终,被朱瞻基磨得没法,朱高炽同意将已经到了密云的五万辽东兵,一并拨付给他指挥。
朱瞻基这才勉强同意,和两位大学士告退出去。他就像是输红了眼的赌徒,要把老父最后一点棺材本都榨出来,然后揣着全部家当去赌场翻本!
只不过,他的赌场,是战场;他的赌注,是兵马;他的输赢,是这花花江山,是他自己的命!
离开乾清宫,三人恍若隔世,这才发现官袍下的中单,全都被冷汗湿透了。
“无论如何,总算争取到了一个月的时间。”杨士奇长长叹了口气,被甩了巴掌的脸,依然隐隐作痛。
?“什么也别说了,”朱瞻基黑着脸,冷声说道:“我和杨学士去打王贤,京城就交给首辅了!”
“二位务必凯旋而归。”杨士奇苦笑一声道:“不然,咱们全都要交代在这一场了。”
“绝对不会的!”朱瞻基恶狠狠说道:“孤是天命之子!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离开京城前,朱瞻基还做了一件事,他命胡灐将王贤军官兵在京城的家眷,全都押往通州。本来他还想将银铃和于谦也一并带上,却得知皇帝昨日便将她二人接入宫中,太子殿下也只得作罢。
然后朱瞻基便会同杨荣出城,火速赶往通州指挥攻城!。
通州城,已经被官军攻打了一天,眼看着城外的兵力越来越多,攻势越来越猛,官军甚至还运来了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大量的松明火把木材,显然是要挑灯夜战,不分黑白的车轮式攻城了!
城内的情况不容乐观,非但兵力远逊于敌军,更要命的是,主帅王贤居然不在城中。但一万五千余将士毫无惧色,因为现在指挥他们的是莫问。
王贤是全才,在军事造诣上也看成卓越,但和不出世的军事天才莫问相比,还是颇有不如。莫问的才华全在领兵打仗上,出征蒙古一来,他便甘居参谋之位,尽心竭力的辅佐王贤大展神威,如今终于到了他大展身手的时刻。
不客气的说,王贤是把个烂摊子丢在了莫问头上。当时,城外的杨荣大军疯狂攻城,城内还尚有一万多官军尚未缴械,莫问却丝毫不惧,命一半将士守住城头,自己带着一半人马,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彻底肃清了城内。将两万多俘虏关押在被官军运空的粮仓之内,只用一千多人看守,便带着其余部队返了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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