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吴解点头,她已经大喝一声,纵身跃起,长剑在空中划了半圈,将所有的奇异文字全都纳入剑光之中,然后猛地斩落。
刹那间,剑光犹如夜空中的皎洁月光,将两个敌人全都笼罩在里面。
白楼剑法,皎月慈航!
这是忌道人的成名剑法之一,那位五师兄一看剑势便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拖住朱权就朝着旁边躲去,根本不敢硬接。
而已经有所准备的吴解就一把抓住身边的太子熊洱,剑光包裹着两人,呼啸着从台阶上冲过去,冲破了那道黑色的巨网,冲向祭天台的顶端。
他将御剑术发挥到极致,剑光快得犹如闪电一般,只是眨几下眼睛的功夫就追上了那支队伍,甚至超过了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两个太监,抢先一步落在了祭天台上。
熊嚯正踌躇满志地准备踏上祭天台的顶端,昭告上天,宣示自己终于成为了大楚国的天子,却没料到眼前光芒一闪,一个面貌忠厚的少年已经带着之前还下落不明的太子抢在了前头,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他顿时勃然大怒,正要开口,吴解却抢先出手,剑光一闪便抵住了他的咽喉。
“老实点!”吴解一招制住熊嚯,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在他的目光逼视之下,无论是早期被熊嚯的屠杀吓破了胆的文武百官,还是那些跟随熊嚯至死不悟的士兵们,都感觉变成了被老虎盯住的兔子,战战兢兢动弹不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太子殿下,请您说两句吧。”吴解控制着剑光将熊嚯死死困住,用剑气逼得他无法开口,同时自己让开一步,请太子讲话。
太子点了点头,正了正衣冠,站在祭天台的顶端,俯视着众人。
“诸位卿家,这场叛乱,至此结束了!”
他用一句话就让原本惶惶不安的文武官员放下心来,也让原本还想负隅反抗的士兵们满脸颓然。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天一夜之间,一位又一位忠义之士用他们的鲜血书写了忠义二字……这所有的一切,我熊洱不会忘记,大楚国不会忘记,青史不会忘记!”
“可是,我们已经流了太多的血,死了太多的人。”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注视着满脸不甘的熊嚯,“我知道你很不甘心,我也知道你还有很多想说的。但不甘心就不甘心吧,我不想给你再开口说话的机会了。”
他从腰间拔出佩剑,一步步走到被剑光困得动弹不得的熊嚯面前,将宝剑高高举起。
“逆贼受死!”
宝剑挥下,鲜血溅起。
提着还在滴血的宝剑,熊洱走回到祭天台前,双手捧着宝剑,向象征着“天”的玉案下跪。
“苍天在上,大楚国第十四代皇帝熊洱今日即位。事发仓促不及准备祭品,请以逆贼为祭!”
随着他的祷告词,天空的云气涌动起来,一道连凡人都能清晰看见的紫气从天而降,将他整个人笼罩在紫气之中。
此即天敕,意味着这位年青的皇帝是得到上苍承认的真命天子。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是东山郡的士兵们绝望地扔下了手上的武器。
随后,他们就在大臣们的带领下,恭恭敬敬地向熊洱跪拜,三呼万岁。
吴解点了点头,身影在无形剑的剑光掩护下隐去,离开了祭天台。
他低头看去,刚才还在竭力阻拦他们的两个黑衣修士已经无影无踪,收起双剑的绿姬也已经来到了队伍之中,正在和群臣一起跪拜天子。
“看来这件事终于结束了……”他忍不住轻叹一声,对杜若和茉莉说,“虽然只是过了短短的一天一夜,却好像过了很久的样子!”
“嗯。就像是传奇故事一样啊!”杜若兴奋地说,“可惜我没有能够出场一下!日后民间传说里面没了我的一份,真是有点遗憾。”
“以后会有机会的。”茉莉笑呵呵地说,“哪个修士没见过几次王朝兴亡啊,想要在民间传说里面混个出场,机会多的是。”
“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想再遇到第二次了……死的人太多了……”吴解驾着剑光站在空中,远远地注视着处处血迹的长宁城。
片刻之后,他找到了已经聚在一起的萧布衣、林麓山、丹儿和祝槐。
感觉有些意兴索然的他并没有下去见他们,只是施法向众人发了个传音。
“此间事了,我也该走了。”他轻叹着说,“经过这次劫难,国家正是用人之际,麓山你不可整天沉湎于伤心之中,要以国事为重。丹儿,我这弟弟是个重感情的人,如果他有什么想不开的话,请你多照顾照顾他,多劝劝他。”
“祝道友,我答应你的法器日后会送到林府。不过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请不要着急。萧道友,这次多谢相助,日后有缘的话,我们再一醉方休!”
“吴解就此别过!”
然后,他就径直转身,驾着剑光朝西南方飞去。
而在更高的丛云之上,接到吴解飞剑传书便急忙赶来,一直与老君观掌门紧张对峙的将岸和李逍遥相顾一笑,没有理睬对面铁青着脸的老君观掌门,以及对方身后那三个战战兢兢的老君观弟子,驾起云头转身离去。
这一场震惊九州列国的大楚国政变,至此终于完全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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