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无道向前面望,才发现他们几人,不知觉间已经行到了松江河畔。
越城最早是倚河而建,不论是挖出来的矿石,还是每日城中消耗的粮食,都是要通过水路转运。这条松江,也是越城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安全渠道,
之后城市扩展,也是自然而然,就将这段松江河道包裹在内,被河流分割成南北两城。而整个城中,也有着数百余个渡口码头、
马原目光眺望之处,就是其中最宽大也最是繁忙的一处。此时那岸旁正立着一群人。看穿着衣饰,都是身份不俗,非富即贵,却莫不都是神情肃然恭谨。
而其中为首的一位,就赫然是庄无道几日前见过的那位红衣少女。那边的众人都是微躬着身,只唯独这少女是昂着头,负手傲立。
“这女人是谁?以前从没见过。越城中出名的十大美女,并无其人啊!”
林寒也是双眼发直,口里啧啧有声:“你们瞧这气质,明明是身份不凡,颐指气使的大家小姐,性情也多半是心高气傲那一类,却偏又给人纯真出尘之感。当真不可思议!相较起来,你我以前见过的那些美女,简直就是庸脂俗粉了。”
庄无道却莫名的只觉心中一松,看这情形,那群人多半是在这里,等候迎接某位大人物。
换而言之,今日的学馆小比,这红衣少女必定不会参加。少了这位强敌,那么今日就只需应付一个庄同就可。而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渡河,赶在已时小比开始之前返回学馆。
此时河中还有一艘高达八丈,共分有五层的巨舟,正渐渐靠岸。
庄无道已收回了视线,这些越城中权贵人物的动向,暂时都与他无关,也没什么兴趣。马原却有些恋恋不舍,被庄无道两个人强拖着,这才挪动脚步,几乎一步一个回头,
就连林寒,最后也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似你这样的色中恶鬼,迟早有一日要毁在女人的手里!”
“那又如何?若是真有女人,能将我毁掉,那也是我马原心甘情愿。这等倾城倾国之色,等闲难得一见,错过了这次,不知何时才能再遇。真恨我马原,没生在大富大贵之家,无缘一亲芳泽!”
马原正唏嘘感叹着,接着却是惊呼出声:“嗯?不对!”
不用马原提醒,庄无道就已感觉到那骤然勃发的危险气机,还有兵刃声响。蓦然回头,就见那巨舟之上,正有一个紫袍中年,在众多随从的左右护持下,走下船梯。
而真正使他心惊的,却是船梯的两侧。两个黑色的人影,忽然从水中突拔而起。银白色的璀璨刃光,直指那紫袍中年。
同时岸上的人群,也同样有几人破众而出。势如迅雷,直扑船梯方向。
也直到那四口匹练似的分水刺临近之时,那些随从护卫,才纷纷反应过来。纷纷抽出了兵刃,有如人墙般将紫袍中年护在中央,
然而当分水刺击至,却见是血光纷洒。这些护卫,甚至都不能阻挡这四道刃光片刻。只一个眨眼,就陆续有几个人或延后洞穿,或身首两段,被强行破开了人墙阻隔,
而在那岸上,几个扑出来人影,亦是势如疯虎。刃光展动,所过之处非伤即死,将那船梯牢牢的堵死。
更有十数个铁丸,被抛飞到了空中。凌空爆炸,无数的钢针,如疾风暴雨般的向四方****。隐然是将那船梯的前后左右,彻底的堵死!
而就在那紫袍中年的性命,已危如累卵之际。巨舟之内,却传出了一声冷笑。
“胆敢行刺城主,你们这是不想活了?果真就如家主所料,尔等要在这时兴风作浪。幸甚!幸甚!若是我北堂苍绝再晚回个两三日,这越城说不定要被你们掀翻了天——”
话音那时,那船梯上就赫然一条条的藤木拔地而起。盘旋缠绕,将紫袍中年的身影护在其内,
那四口分水刺击在藤木之上,竟是刺之不入,只激起了漫天的木屑。
庄无道也发觉那两个黑衣人气势明显一窒,那凌厉的杀气,瞬时间消退无踪,
一击无功,就立时借力暴退,欲再次跃入水中遁逃。而岸上的几人,也是第一时间,就向四面散开。
那苍绝的声音,却又一次响彻数里:“宵小鼠辈!在我苍绝面前,你等逃得掉么?”
须臾间有数十道风箭从那巨舟中****而处,连续不断的斩入水中,激起滔天水浪。
隐隐可见水中有血液上飘,不过那两个黑衣刺客,却再不见了人影。不知是死是活,也不见尸体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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