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在黑暗中盯了足足二十分钟后,死小妞让我点上蜡烛和三炷香,然后手结今晚刚学会的“九色莲花印”,嘴里还整了两句咒语,具体是什么玩意,念完我就忘了。
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使身边的树影不住摇动,更加让我感到气氛的诡异。尤其闻到香火的味道,不由自主联想到灵棚下那种香烛混合着白酒、烧纸的浓重的死亡气味,让人头皮子直发麻!
说起灵棚,在我们老家小县城内,到目前还延续这种丧葬风俗。虽然现在提倡尸体火化,但家属依然会将骨灰盒装殓在棺材中,按照丧葬风俗风光大办。在大街小巷中,时常会见的灵棚的影子。并且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爷爷和奶奶相继离世,夜晚在灵棚下守灵的情景,历历在目,这四支烛火,仿佛又让我看到了棺材前那盏马灯,以及回魂夜大家觉得寒毛直竖的情形。
叉,这种恐怖的氛围里,我居然在重温灵棚下的感受,纯属犯二。
“嘶嘶……嘶嘶……”
这时忽然从红绳网覆盖的地面下传来一阵低弱的诡异声响,像是一种昆虫的鸣叫,又像是婴儿粗重的鼻息,总之在死寂的林子里听起来十分瘆人。
我全身的汗毛在这一刻全都竖立起来!
“糯米酒起效了,鬼胎正被洗去戾气,就跟蜕皮一样难受,也像感冒了一样,鼻息听起来挺粗重!”死小妞口气欣喜的说。
原来这声音是鬼胎发出的,我不由睁大了眼珠,心头扑腾扑腾跳起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她:“那风岚能咽得下这口气,还不出来吗?”
死小妞冷笑道:“她现在都自身难保,你以为那四只蜡烛是照明用的啊?那叫‘四灵明火’,镇压恶鬼最有威力。而红绳结的这张网,叫‘死囚墓绝’,封坟囚鬼,绝不含糊。风岚不化尸身现在也被囚禁在其中,不想洗糯米澡那也由不得她,连她带鬼胎,一会儿都会被剥层皮。我们接着等吧,估计还要一个多小时。到亥末子初的时候,就可以下铲了!”
“什么下铲,你的意思要破土?”我愣道。
“当然要破土,不破土怎么能灭他们?这两具凶尸一定要烧成灰才不会害人。”
“可是你一直说棺材地不能破土的……”
“屁话,我当初不是说让你斗鬼胎吗?不破土你跟谁斗去?”
我立刻愣住,她是这么说的,怎么感觉哥们被绕进去了,这是好大一个圈套,我开始怎么没反应过来呢?我发觉自己真的变白痴了!
“我跟蛐蛐斗去……”
这一听说要破土,我心里比先前又紧张了不知多少倍,两只眼珠瞪的像灯泡,死死盯着那块地方。也没心情跟死小妞开玩笑了,就想着待会儿挖出鬼胎,到底是它玩死我,还是我玩死它。
死小妞见我不说话,也不招惹我,竟然哼起小曲。我就纳闷了,这时候你还高兴的起来?并且哼的曲子是送战友,你这是要往哪儿送我啊?越听心里越恼火,忍不住跟她说:“打住,别来这首曲子行不行,我咋感觉你是要往鬼门关送我?”
“行,我给你来曲哀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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