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因为房屋多是木质结构,一般院子里都会放有大缸蓄上水,用来防火。这大缸还有一个俗称叫“门海”,取门前之大海的意思。
徐乙伸手折了一根筷子大小的树枝,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树枝,口中吟诵术咒,轻轻插进了水盆中。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疾……”徐乙一声低喝,却见那树枝不靠盆边,就那么斜在水中快速的转动……
也就五、六秒钟的时间,树枝嘎然而停,倒向了脸盆的北方。
徐乙起身往宿舍的北面看去,异常的气场波动来自于那个方位。
院子北面是省城开封生员们的宿舍,这会馆在每间房子门前都搭起了葡萄架,现在正是初秋,葡萄茎叶繁茂,还有许多没有成熟的葡萄,它们的皮是翠绿色的。像一颗颗碧玉似的翡翠,晶莹剔透的,一大串,一大串挂在绿叶之间。
缓步走到北面门前的葡萄架下,徐乙便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神情:“不过是民间巫术而已,自己便误以为是有术士作梗。”
此刻虽是亥时,但是徐乙却看的清清楚楚,原来在葡萄架顶部有一个黑色的小瓦罐,用木板固定着,罐口正对着南和县生员所住的宿舍。他能感应到那里面是个细长的尖锐之物,而且还“丝丝”释放着阴煞之气。
徐乙知道只要将长钉、匕首等尖锐之物经过“蛇、蜈蚣、蝎子、蜘蛛和蟾蜍”这“五毒”的血液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就能让将这些物体制成“煞器”。
严格来讲,这也算得上是一种不入流的术法了,这种“巫术”在破坏气场平衡方面的力度是相当大的,就是人们俗称的“煞气”,虽然是要不了人的命,可时间长了能迷人心智、阴气入体,主邪病缠身!
徐乙拿着脸盆回到房间,眼镜和胖子已收拾好了卫生,只是两人都没喝酒,把酒留在了徐乙的床头。
“我出去这几个时辰,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没有?”徐乙边放下脸盆,边很随意的问道。
“没有啊,我就在屋里读书了!”眼镜道。
“是啊,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啊……”胖子也挠头道。
“哦,不知道这个算不算?”胖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说:“晚饭后,我见有很多人在对面的葡萄架上摘葡萄……”
“胖子你真搞笑,这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啊?”眼镜笑道。
“我说眼镜啊,你不知道咱们这院子里的葡萄都没熟吗?”胖子白眼道。
徐乙他们三人放假的时候,一起可没少上山摘桃下河摸鱼,每次都是胖子冲在前面。话说刚进会馆,胖子就把院子里的葡萄架给把棱儿个遍,想摘串葡萄吃。谁知人家鼓楼会馆的掌柜早派人把熟的葡萄都摘完了,都剩下酸的生葡萄了。
“是谁在摘葡萄啊?”徐乙连忙问道。
“一个是在今天午饭时和咱们柳教谕打赌的那个开封府学的舒教谕,还有就是住咱们对面的开封生员。本来我想看看是不是真有熟的葡萄,结果被那帮生员阻挡不让我靠近。另外还有一个长相猥琐,个子不高的生人。”胖子回答道。
“大哥,有什么不对吗?”眼镜见徐乙好像很紧张似的,不觉有些奇怪。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乡试有什么新规则发布没有,早点休息吧!”徐乙含糊其辞道。
丑时……
徐乙悄悄地起床,给眼镜和胖子两人盖上被蹬开的被子,然后轻声地走到了院子里。
一轮弯月高高地挂在天上,大地万物毕显无遗;一颗星星像是害怕流云湮没了自己的光芒,小心地躲闪着,同月亮一起点缀着初秋的夜空。秋虫在奏鸣,显得院落里一点也不单调。
徐乙可没心情欣赏这秋夜,他来到自己宿舍和严章他们的宿舍之间,身形一晃就飘落在了房顶,悄无声息的,只听那秋虫在继续奏鸣,丝毫没受到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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