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乙一脸苦笑,没有搭理奕彤。
奕羚的画房就位于后院的花园中,画房的顶棚居然全部是用玻璃搭成,采光很好,雨点敲击在玻璃顶棚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无形之中拉近了人和自然之间的距离,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
徐乙听闻过在康熙三十四年,内务府曾经设立过“玻璃作坊”,由传教士指导技术,仿西洋之法制造玻璃。但是这个大内作坊技术很不过关,做出来的玻璃一塌糊涂,想来这玻璃作坊也就很快流产了。后来在雍正七年至十年之间,宫中才真正使用玻璃,并且在京城富贵人家流行用玻璃制作的精致围屏,这些都是粤海关监督祖秉圭一手推动,使用的乃是广州进口的西洋玻璃。
徐乙心想这个画房,光这些玻璃就价值不菲,惠亲王对奕羚的疼爱可见非同一般啊!
室内放着画架和写真用的物件,徐乙在四周墙壁上挂着的油画和素描前留恋,他发现奕羚绘画的水平相当的高超,他赞道:“画得真好,我看那些所谓的国画大师都不如你!”
“不懂装懂,我妹妹这是西洋画好不好?与国画不同!”奕彤鄙视道。
奕羚听闻之后,不由银铃般笑了起来。
“画种不同可是给人的美感却是殊路同归!”徐乙的这句话包含着平凡的哲理。
奕彤懒得理他,奕羚却若有所思。
这时,徐乙指了指奕羚的双腿,对奕彤说道:“请你帮忙把格格的裤腿撩起来!”
奕彤见他认真起来,也不再顶撞,伸手捧起妹妹的双足,除下她的鞋袜,奕羚长期得不到运动的双腿已经萎缩,脚掌很小,苍白而瘦削,其上找不到任何生命的红润。
徐乙早从袖囊中取出了五枚针灸针,以极其熟练的手法扎入了奕羚右腿的“阳陵泉、复溜穴、解溪穴、阴谷穴、梁丘穴”等五个腿部的穴位,而后他立即运起玄功,在针尾轻轻的一捻,五枚针灸针便震荡起来……
很快在奕羚的膝盖附近就出现了五条粉红的线条,但是越往下,颜色就越浅,到了小腿中部,红线就彻底不再显现。
徐乙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旋即取下了针灸针,用双手握住奕羚苍白的脚掌,潜运内力,奕羚一直没有知觉的脚掌忽然感到一阵刺痛,她的秀眉不禁颦起,仔细分辨着这种感觉,游丝般的热力从她双脚的涌泉穴透入,向上进入申脉、悬中、阳辅、光明,上溯阳明泉、中演、风市直至环跳。
奕羚冰冷的下肢渐渐被这股热力拓展开来,随着热力的拓展,疼痛也是越来越强烈,奕羚无疑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她紧咬下唇,俏脸苍白,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可在整个治疗的过程中却始终保持一声不吭。
徐乙用内力帮助奕羚疏导下肢的经脉三个周圈,虽然仅仅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可他的内力消耗也是巨大,此刻他满头大汗,身上刚换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湿透。
一旁的奕彤也不禁有些动容,心想这家伙倒也有些本事,现在看着徐乙,感觉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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