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标和钱龙锡当即找到韩爌府上,责备他不该请辞。韩爌却长叹一声道:“圣上在朝会上所言,难道我会听不懂么?圣上嫌我老啦!我也确实是老了,圣上的思路总也跟不上,入阁一年,并不能为君父分忧。国事至重,我不能总占着这么重要的位子,还是主动让贤为宜。”
李标急道:“象云兄韩爌字象云,你糊涂啊!今上虽是明主,但方在冲龄,做事急于求成。又有周延儒、温体仁等一干佞臣刻意逢迎,于旧制多有更张,长此以往,恐怕会动摇国本啊!象云兄老成持重,威望素著,有你在,周、温等人尚有所顾忌。你要是一走,这帮小人还不得把朝政闹得乌烟瘴气!”
钱龙锡也道:“我们东林党惨遭阉党之乱,险些全军覆没,如今刚恢复了些元气,正是象云兄继续主持大局,徐图中兴之时。就算象云兄萌生去意,也该和我等事先商议。否则内阁一乱,更无人辅佐圣上了。”
二人这么一说,韩爌也有些后悔,摇头苦笑道:“可惜奏折已上,说什么都晚了。”
“未必。”钱龙锡道,“圣上对象云兄还是十分尊敬的,言必称先生,昨日在朝会上也是因为刘鸿训一案动怒所致。事已至此,我看不如丢车保帅,只要圣上挽留,象云兄便可留任。至于刘鸿训和乔允升,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那不行!”李标怒道,“这二人我一定要保,即使同罪也在所不惜!”
就在三人争执不休时,内阁当值的中书舍人转来圣旨,皇帝已经批准了韩爌的辞呈!虽然同时赐银万两、彩帛百匹,并派京营一百铁骑沿途护送回原籍山西永济,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可是再无回旋余地。崇祯朝的第一位首辅韩爌,就这样黯然致仕了。
可是这还不算完,韩爌致仕的当天,吏部尚书孙承宗在体检中查出严重的胃病。其实这病也是老毛病了,孙承宗在边关多年,经常餐风露宿,饥一顿饱一顿,那时就落下了病根。朱由检登基以后,又担任最重要也是最累的吏部尚书,吃饭更加没有规律,几个月前病情已经加重,但还强忍着不去就医。这次太医登门检查,实在躲不过去了,一查就查了出来。
太医院立即奏报朱由检,朱由检闻讯大惊。鉴于病情严重,朱由检下诏强令孙承宗离岗休养,等把病治好了再说。
如此一来,几天之内,内阁就少了五名阁臣!一时间京师官场暗流汹涌,各方势力无不为了争夺空出来的位子绞尽脑汁、明争暗斗。
可是朱由检本人,对此却冷眼旁观,心中早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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