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方达心想:“四个兄弟给点中了穴道,最多过得十二个时辰,穴道自解,只不过损耗些内力而已,不必受他如此敲诈勒索。”
黄真已猜中了他心思,说道:“其实呢,你我都是行家,知道过得几个时辰,穴道自解,这一千六百石白米,大可省之。只不过我们华山派的点穴功夫和其他门派略有不同,有点儿霸道,若不以本门功夫解救,给点了穴道之人日后未免手脚不大灵便,至于头昏眼花,大便不通,小便闭塞,也是在所难免,内力大损,更是不在话下。好在四位年纪还轻,再练他五六十年,也就恢复原状了。”
温方达知道此言非虚,咬了咬牙,说道:“好吧,明天我发米就是。”
黄真笑道:“大老板做生意真是爽快不过,一点也不讨价还价。下次再有生意,要请你时时光顾。”温方达受他奚落了半天,一言不发,拂抽入内。
这时田承嗣的亲兵也把两千两黄金从温家堡内抬了出来,田承嗣吩咐亲兵把黄金交给黄真点验,袁承志向温青青告辞,黄真查验完了黄金也跟着给田承嗣告辞,师兄弟等三人运起内力合力提了那数箱黄金,兴高采烈的回到借宿的农民家里去了。
田承嗣让没有负伤的温天霸把温方达请出来,温方达气呼呼的说道:“贤婿,你是不是觉得你老丈人家金子多得用不完了,白白送给华山派那群狼心狗肺的家伙。”
田承嗣说道:“大伯,这可不是给华山派的,而是给大明百姓赈灾的钱,量黄真也不敢出什么怪相,要不然我们日后宣扬开来不说江湖上其他名门大派的英雄豪杰不会答应,就是整个天下的百姓一人吐一口口水也会淹死华山派的。”
田承嗣说话间向身后招挥了挥手示意,之前早已得了吩咐的马贵赶忙带着两个亲兵从自家军营抬着千两黄金,把黄金箱子放在温方达面前,然后把箱子的盖子打开,温方达看着黄澄澄的金子,刚才损失一千六百两银子的坏心情,顿时修复得差不多了。
温方达满脸笑眯眯的道:“贤婿,你我现在可是一家,又何必这么客气。”
田承嗣说道:“大伯,礼不可废啊。”
温方达恨恨的说:“可恨黄真硬是从大伯这里活生生抢走了一千六百两银子。”
田承嗣抬头看了看不远处仍然在堡门口徘徊未走的龙游帮帮众,跨前一步低声说道:“大伯,铜笔铁算盘黄真武功深不可测,还有一个身兼金蛇郎君武功的师弟相助,古人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先忍下这口气再说。”
田承嗣顺便再提醒了温方达一下,袁承志是金蛇郎君的门人,温方达说道:“贤婿,大伯就是气不过,温家丢了银子不说,还在江湖上把咱们石梁温家堡的脸面给丢尽了。”
田承嗣说道:“大伯,败在华山派手下不算丢脸,那一千六百两银子的粮食,也是给温家买个好名声,现在温家是官面上的人了,乡里乡亲的好口碑还是要的。”
听了田承嗣这番话温方达的心情才好起来,再看田承嗣这个侄女婿是越来越满意,跟田承嗣越说越投机,还是田承嗣怕冷落了龙游帮帮主荣彩,急着向温方达告辞,临行时还不忘给二伯温方义、岳父温方山、四伯温方施、五伯温方悟、二舅哥温南扬告辞。
田承嗣邀请龙游帮帮主荣彩去军营一叙,田承嗣和荣彩一干人刚刚离开,温青青拿着剑就像疯了一般地从内宅跑了出来,大喊大叫田承嗣去哪里了,温方达等人自然神色尴尬,知道是什么原因,无非是他娘温仪终于嫁人了,如今做了田承嗣的妾室,温青青一时间接受不了。
温方达训斥道:“一个女孩子,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
温青青抱着头大喊道:“田承嗣,我要杀了你。”
温方达怒道:“青青,田姑爷跟你母亲结亲,是两家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娘这种情况如今有官面人家肯要她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而今好不容易有了归宿,不用像老姑娘老死家中,你这丫头就不要在中间搞三搞四了,不然你母亲和温家都不会原谅你。”
温青青现在悲催啊,自己被田承嗣当青楼雏儿开了苞,已经下决心要一剑结果田承嗣性命,哪知道回到家里,刚刚问了丫鬟小菊,才得知田承嗣已经是自己的继父了,温青青只觉得现在整个世界都在跟她着对,根本不理会的大伯的说辞,提着宝剑就朝堡外锦衣卫的军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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