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正、常丹见血刀老祖已经跟一拥而上救那个妙龄女子的江湖豪客们杀得难分难解,觉得是一个拣便宜的机会,二人再一次向田承嗣请战,田承嗣心说《连城诀》上血刀老祖和汪啸风他们的厮杀可是拖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双方都难缠得紧,不会那么容易局势明朗化,虽说最终的胜利者应该是血刀老祖那一方。
而且水笙的父亲四个结义兄弟应该很快就会赶到,(“仁义陆大刀”陆天抒、“中平无敌”花铁干、“柔云剑”刘乘风、“冷月剑”水岱,四人结义为兄弟,并取四人之姓陆、花、刘、水以谐音称为“落花流水”),不知道自己再观察一阵这“落花流水”会不会准时赶到。
田承嗣沉默了一下,仍旧故作严肃说道:“不要忙,俗话说得好:打了小的,老的就出来了,我看那队人马领头的青年侠客身份不一般呐,我们再等等看。”
温正、常丹正在狐疑的时候,忽听得西北角上有人长声叫道:“落──花流水!”跟着东北角上有人应道:“落花──流水。流水”两字尚未叫完,西南方有人叫道:“落花流──水。”这三人分处三方,高呼之声也是或豪放,或悠扬,音调不同,但均是中气充沛,内力甚高。
心中暗道果然如此的田承嗣这时语气略显急促地吩咐道:“如今大势已定,温正、常丹你们去西面官道埋伏,多备绊马索和钩镰枪,火铳也提前点燃预备着以防万一,老番僧武功高强能抓就抓不要勉强,只是小番僧不要让他跑了。”
温正、常丹刚刚还在佩服田将军的神机妙算,可是未曾想到命令听完了却发现田将军下的命令重点居然不在匪首血刀老祖,而是那个看着身体似乎有些残疾的小番僧,似乎对能否捉住首恶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这不是有些本末倒置嘛,二人仔细思来想去最终认定田大人一定是怕自己手下兄弟出现死伤,因此只要抓个小番僧顶罪就算把这件事过去了,也算对沔阳官府有了交待,因此不由得对田承嗣这体恤下情的举动增加了几分感激。
温正、常丹向田承嗣行过礼,带着手下人匆匆离去了;半盏茶后,猛听得南边又有一人高声叫道:“落花流水──”这“落花流水”的第四个“水”拖得特长,滔滔不绝的传到,有如长江大河一般。这声音更比其余三人近得多。
水笙大喜,叫道:“爹爹,爹爹,快来!”
群豪中有人喜道:“江南四老到啦,落花流水!哈……”他那哈哈大笑只笑出一个“哈”字,胸口鲜血激喷,已被血刀砍中,血刀老祖听得又来一人,而此人竟是水笙之父,猛地想起一事,“曾听我徒儿说起过,当年他遇见过的中原武林中武功最厉害的,除了那个不知道现在何处的丁典之外,还有什么南四奇、北四怪的,北四怪叫什么‘风虎云龙’,南四奇则是“落花流水”。当时我听了居然有人把外号取作‘落花流水’,以为还能有什么好脚色?可是听这四个家伙的应和之声,这四人的内力修为可着实有点儿鬼门道。”
血刀老祖听声音推断出四人相距尚远,最远的还在五里之外,但如果仍旧和之前那般纠缠,等得将眼前敌人一一杀了,那四人一合上围,可就不易脱身了。想到此处,只见血刀老祖立刻撮唇作啸,长声呼道:“落花流水,我打你们个落花流水!”手指弹处,铮的一声,水笙手中长剑被他弹中,拿捏不定,长剑直飞起来。
血刀老祖血刀挥处,那使杆棒的胖子连人带棒,断为四截。余人见到刚才还并肩奋战的兄弟如此惨死,忍不住骇然而呼。血刀老祖原是要吓退众人的牵缠,回过长臂,拦腰抱起已然被惨状吓愣了的水笙,撒腿便向牵着坐骑的狄云身前奔来。
血刀老祖叫道:“狄云,预备上马,咱们爷俩可要少陪了。”
水笙急叫:“恶僧,放开我,放开我!”
汪啸风见水笙再次被掳急了,连忙将那套“孔雀开屏”使出,和之前一样“东展锦羽”、“西剔翠翎”、“南迎艳阳”、“北回晨风”一式式地使动,手中长剑虽仍不住挥舞,却已不成章法,血刀老祖上马,又将水笙横在他身前,招呼狄云纵骑而去……
水笙大叫:“表哥,表哥!爹爹,爹爹!快来救我。”
汪啸风眼看追赶不上,只有不住呼叫:“表妹,表妹!”一个高呼“表哥”,一个大叫“表妹”,声音哀凄至极。
血刀老祖虽然在前带路,却也时时留神后面坐骑上的动静,却没有防到前方的地下,忽听*宝马嘶鸣,宝马突停之后摔倒在地,血刀老祖也紧随其后掉在了地下,怀里的水笙更是被烈马的惯性抛出丈余,接着下一刻狄云也跟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血刀老祖知道九成九是被敌人算计中了埋伏,一个翻身就想从地上爬起来,哪知道官道上绊马索一根接着一根绊向血刀老祖,血刀老祖只好不断的削断绊马索,可是绊马索还没斩完,十几跟钩镰枪又接连刺到,血刀老祖左挡右砍,一时间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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