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将军,凌退思、万震山两案的口供笔录现如今都已经齐备了,可以说是铁案无疑了,就看将军是准备从重还是从轻处理了。”等了半天发现田承嗣只是一味向着自己微笑的张启元硬着头皮接着说了下去。
“乱世用重刑,凌退思、万震山两案中所牵涉的人犯,一律从重从快杀一儆百,震骇那些潜在的企图效仿的投机分子……”
“田将军,卑职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启元接着吞吞吐吐有些犹豫地说到。
田承嗣闻言不由会心一笑,右手向前轻轻一抬。
“田将军,那个王通判是误打误撞的落入了凌退思这个奸贼的陷阱里,不知道还能不能给王通判一个从轻发落,重新做人的机会呢?”见田承嗣示意自己说下去,张启元终于壮着胆子一股脑儿把心中的话尽数吐了出去。
“張大人,凌退思私通闯贼是重罪,王通判虽然只是从犯,但按照大明律恐怕也难逃一死啊。”
“田将军,凌退思私通闯贼的事情,经过卑职昨晚仔细询问,王通判其实并不知情啊。”
田承嗣听了闭目想了一会说道:“張大人,如今闯贼、献贼气焰嚣张,荆州地界可不安静,王通判这样的人,关键时候靠不住,这一点你一定要心里有数。”
“田将军,您这是同意饶王通判不死了?”
“既然是張大人求情,本官也不是不通情理,那就让王通判做个检举人吧,也好判成主动投案检举揭发,这样性质就变成将功折罪了,如此一来一条命应该是可以保住的,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田将军,那下官就代王通判一家谢过大人再造之恩了。”
“張大人,这个王通判你以后可一定要盯好了,出了事朝廷怪罪下来,本将军唯你是问。”
“田将军放心,下官一定不会让王通判再犯糊涂的。”
“对了,把万震山勾结闯贼一案中,那个叫万圭的家伙的罪责定轻一些就是。”
“田将军,能不能说具体点。”
“给万圭留一口气,手脚都弄残算了,什么膑刑、宫刑之类的也都可以来一些,到时候让他在床上躺一辈子就好。”
同知张启元听了田承嗣这句轻飘飘好似无足轻重的话,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要知道如果真按照田承嗣的意思给万圭判刑,到最后万圭不光要手脚残废,还只能在床上躺一辈子,再联想到之前田大人有意让万家的祖产和万圭的女人都归了狄云狄总旗,莫非田将军的意思是要万圭这个活死人看着狄云、戚芳成亲?这计策可着实够毒的,真到了那时候只怕这比要万圭死还狠啊。
“田将军,那不如就在上报京师的案卷里写万圭全不知情,纯属受父亲万震山牵连,至于接下来的技术活,行刑的衙役们可都是行家里手。”
“很好,張大人务必抓紧一些,本将军准备这几日集中精力,尽快处理掉这批反贼。”
“田将军,还有一点有些难办,这个凌退思毕竟是荆州知府,牵连的人犯又多达三百多人,波及的家属也有一千多人,这么多人牵涉其中可是特大逆案,咱们就是不走湖广巡抚宋一鹤的程序,直接上报当今皇上,再快也得三五个月才可以被内阁批下来呀。”
“不用了,張大人把人证物证笔录整理齐就行了,后面这几日我们就对这些叛逆开刀问斩。”
“啊,田将军,这样做的话可是违制啊,朝廷的言官清流,只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事急从权,你忘了本将军是钦差吗?出了事一切由本将军担着就是,你且放一百个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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