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大队人马原定六月初六日离开江陵城,但由于没有准备好足够的骡马粮草,田承嗣不得不又把出发的日子顺延了两天。
截止到六月初四日饶成军、涂德海、马贵、牛成熊的千户营总算是满编满员了,锦衣卫初五日已经正式贴出告示不再招收新兵,接下来的日子里饶成军、涂德海、马贵、牛成熊四部已经开始没日没夜地紧闭营门*练新兵了。
田承嗣暗中找到“中平无敌”花铁干,让他以水笙伯伯的身份出面协调撮合自己和水笙之间的关系,不想这后院女人见花铁干常来,一来二去互相拜访间便对水笙的身世有了详细的了解,如此一来反倒有了意外之喜,温仪、安小慧这两个女人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到水笙重病在身,母亲早逝,父亲偏偏又死于非命,竟然渐渐地开始对水笙产生了同情心,特别是温仪这两天居然动不动就往水笙的房间走动,也不知是否是由于温青青的离去导致她母性爆发,对水笙问寒问暖起来,水笙也是激灵得很,人美嘴甜很快就得到了温仪的喜欢。
田承嗣之所以下令锦衣卫顺延了两天出发,除了没有准备好足够的骡马粮草这个明面上的原因外,还有就是为了给水笙赶制可以边走边休息养伤的特制马车,据江陵城中的能工巧匠们估计最快也要在初七日才能完工,这辆马车对水笙很重要,没有这辆马车的话,以水笙现在身弱体虚的身体状况,平常连风都吹不得,强行上路的话恐怕到不了南京城或者北京城就要玩完了。
六月初六日,寓意六六大顺,按城内风水先生的话说这是一个好日子,所以田承嗣原本选了六月初六日作为锦衣卫正式开拔北上的日子,虽然这一天到来时由于之前的原因最终还是没能出发,但并不代表着田承嗣不会利用这个阴历的好日子做些旁的事。
话说早上去给丁典、凌霜华和合葬墓上过香烧过纸说明自己将要离去的狄云,下午回来城后第一时间便来求见田承嗣。
狄云见了田承嗣纳头便拜道:“将军,您对属下实有天高地厚再造之恩,本想着平日里有属下随侍在侧将军的安全应该能够有所保障,可是前些日子里自从出了温青青图谋行刺将军的事情后,属下先前心中笃定的想法便有些动摇了,现在毕竟是乱世,将军身份特殊,处境很不安全,因此属下今早上坟路上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把丁大哥当年赠送给属下的乌蚕衣转献给将军,这样将军日后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江湖中都会安全很多了。”
田承嗣自然清楚这乌蚕衣实是一件刀枪不入的宝衣,之前也听狄云介绍过,是用大雪山的上乌蚕蚕丝所织成的,这乌蚕衣虽然单单由两块料子拼接而成,只是简单地前一块、后一块的扣在一起,但据狄云所说经过他仔细试验后发现用剪刀怎么剪也剪不烂。
另外这乌蚕衣的来历传说也颇为不凡,据当年丁典所说这原是昔年他行经陕西行都司,在甘凉道上与一位雪山派的高手狭路相逢,一言不合之下生死对决,对头最终被他击杀,从此这件乌蚕衣便成了丁典的战利品,随后在荆州大牢又送给了狄云,如今可说是狄云的护身宝衣也不为过。
田承嗣抚摸着手感有如纱绢一般的乌蚕衣缓缓说道:“狄百户,这可是丁大侠留给你保命的东西,本将军无论如何不能要。”
狄云听了登时急了,连忙说道:“是将军替丁大哥和凌小姐报了仇,属下也是得将军的帮助,洗才刷了身上的冤情,报了血海深仇,属下的性命都是将军给的,何况区区一件乌蚕衣。”
田承嗣说微微一笑道:“本将军当日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凌退思、万震山、万圭之流实在是太坏了,狄百户你是老实人,这个世上总是老实人吃亏,乌蚕衣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狄云见田承嗣不肯要乌蚕衣,更觉得亏欠田承嗣,又提出要把“神照功连城剑诀血刀经”全都传给田承嗣,让田承嗣有自保的能力,田承嗣其实心中最在意的还就是狄云的“神照功”,毕竟外功有了惊涛剑法,近日来又已经渐渐体会到了其中的精深奥妙之处,目前唯独欠缺的就是那传说中的内功法门了,如今自己的努力总算是要见到效果了,田承嗣心里不由得是暗暗窃喜。
田承嗣装模作样故作大方地又推辞了一会,然后才勉强答应只学一门“神照功”,田承嗣的盘算是“神照功连城剑诀血刀经”都学自然是最好,可那样无疑会让自己在狄云面前显得过于贪婪,再破坏了自己之前辛苦营造的良好形象。再者说铁镜心的“惊涛剑法”,威力并不在“连城剑诀”和“血刀经”这两门武功之下,只要练好了“神照功”,再辅以“惊涛剑法”,最后一样可以成为武功高手,话反过来说,如果自己实在要学“连城剑诀血刀经”,只要狄云还呆在自己身边,随时偷师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接下来田承嗣顺理成章地便要向狄云行拜师之礼,狄云自然也坚决不肯收田承嗣为徒,田承嗣说好说歹,狄云就是不肯同意,本就有些不太愿意自降身份的田承嗣当即就坡下驴,干脆顺着狄云的话就坡下驴退了一步,要认狄云为大哥,好把狄云这个强大战力长久地绑在自己身边,却不想狄云还是不肯接受,这下子田承嗣可不管了,起身就要拜狄云为大哥,狄云强行把田承嗣托住,谁料想田承嗣接着一口一个大哥得叫,到最后狄云不想当田承嗣的结拜大哥都不行了。
双方确定了八拜之交的关系,把手言欢之后,狄云当场便开始着手传授义弟田承嗣“神照功”,虽然外间传言“练成神照功,天下无敌手”,但其实狄云自己限于资质这几年来也仍没有融会贯通,只是最初步地教了田承嗣怎么认穴位,走筋脉的入门修炼之法,可单单就是秘籍中开篇这么简短的十几句话狄云也连比带划,手把手传授了一个多时辰才完成,田承嗣初学乍练之下觉得“神照功”煞是艰涩难懂,而狄云却当田承嗣是练武奇才,自己当年在荆州大牢里可是在丁大哥不停督导下,足足耗了将近快一个月,才勉强算是入了“神照功”的门径。
这一日,田承嗣盘膝坐在衙门大堂的太师椅上闭目苦修神照经心法,刚刚运转完一个小周天睁开眼睛,正准备去堂下找茶吃呢,就见温正踢踢踏踏地跑了进来,伸手就问田承嗣要银子花,田承嗣见了不由直皱眉头说道:“温正,你这银子是怎么花的?这江陵城青楼的姐儿,可不是南京秦淮河上的名妓,你怎么能这么大把大把花银子,别被人家当成凯子耍了。”
温正厚着脸皮说道:“姑父,您前日不是拔了一帮子新兵给侄儿吗,平日在军营里你也常说当官的要与部下同甘共苦才行,所以侄儿我准备今天践行一下,天生明日就要开拔了,干脆今晚上一股脑把银子全花出去得了。”
田承嗣听他拿自己做挡箭牌不由好笑,骂道:“败家子,就是这样也不至于落到没有银子使的地步啊?”
温正猥琐的说道:“饶百户、涂百户、马百户、牛百户他们跟手下找的都尽是些土娼老妓,咱可是姑父的亲军,带着手下的弟兄们出去嫖妓也不能给姑父你丢脸不是?再怎么也要在江陵城有点儿名气的青楼妓院嫖,才不会丢咱锦衣卫的份儿。”
田承嗣笑道:“呵呵,怎么说你都有一套歪歪道理,行,去管得宽那里支一百两金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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