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颤,她抬了双手,制止了面前无尽的声音。
在骤然的安静里,她扑通一下跪了地。
立时所有的兵勇惊恐与惊讶的匍匐于地,不敢受她一跪。
“我……”苏悦儿呼吸有些急促,声音更有些颤抖:“我想说……我的魂技,就是,就是治疗,就是,造可以恢复魂力的结晶……”
她的声音不大,但全场的安静,让声音清晰的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们,真得不需要这样,来感谢我,因为,我,我只是碰巧能治疗而已,如果我是和你们一样的,具备那种伤害力的武魂,我也会和你们一样一起投身到最前线,去对抗魂兽的。”
苏悦儿说着伸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你们懂我的意思吗?我,我不值得你们这样感激,因为,我是一个治疗者,治疗是我的本份,而我,能够为你们恢复魂力,我也很开心的。我,我从头到尾只是做了我能做的而已。”
她真诚地说着她的想法,她甚至在此时想起了进入医大的第一天第一堂课,系主任站在高台上,说的话。
他不是欢迎他们的入学,而是说“我请你们记住,当你们选择了学医,就意味着你们的身上有了一份责任。它不是你骄傲的资本,也不是你高人一等的筹码,它和千万职业一样,是这个社会构建的一部分!但你们必须心怀敬畏,因为你们呵护的是生命,是人生只有一次的生命!”
那时,她就牢记了自己肩头的责任,也记得心怀敬畏,更把医学事业当做本份。
虽然她莫名的穿越到了异世,也没来得及学会高深的医术造福这个世界的人民,但当她发现自己能治疗的时候,她自然而然的就却做了自己该做的。
就好像自己已是这个世界的一员,当家园面临危机时,挺身而出,能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样,她真的,没有半点骄傲,更没有希冀着此刻这堪称壮观的感恩场面。
她说着自己心底的真实想法,却不知道她的言语对于这些兵勇是多么的难以想象。
因为在这个世界,治疗者是极其稀缺的,更是高高在上的。
曾经的荣澜国,一个九色花,就让其荣耀辉煌,足可见治疗的重要。
而此刻的烈武国,具备治疗能力的家族,满共就只有七个。
这世间,武魂家族的种类数以万计都算是说的客气的,可治疗的家族就只有区区七个,可想而知,这是怎样的一种稀缺!
所以他们很容易就可以在兽潮中脱颖而出,然后被皇权加封授爵的分散在烈武国的各处,永远居高临下的以一种骄傲的姿态来参与每一场国之盛事!
有争执,有战争,就会受伤,就会流血,生命只有一次,唯一可以逆转的就是治疗者!
所以大家都习惯了治疗者的优越,更在得到治疗的帮助后,特来感激,以表达自己的谢意。
但,王妃,他们的九王妃,竟然如此的平和谦虚。
没有倨傲的冷色,没有施恩的得意,有的竟然是与他们平等的心态,更说着,这是她该做的,以及能做的……
这让他们几乎傻掉,因为这是他们从来没遇到过,也从来不敢想的事!
于是所有的人几乎都懵掉了,甚至巫承候都错愕的看着苏悦儿,毕竟作为一个治疗者,这样的群体感激的画面,是他所希冀有一天可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而现在听着苏悦儿的话,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羞愧。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悦儿却忽然站了起来,她伸手一捞裙摆冲着巫承候就喊:“承候,我们去王帐!”
什么任性,什么不爽,什么小性子,此刻她统统顾不上,因为她已经明白,自己身上担负着的重压!
她要去见王爷,去告诉他自己魂技的进化,她想要在第三波的兽潮里,做得更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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