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槿看着墨敬骁进了屋,看着他逐渐向她走近,看着他与她擦身而过,坐在了她身后的座位上。
她就站在那里,动也没动,整个人好像傻掉了一样。
事实是,宁玉槿裹紧那宽大的黑色披风,心里翻着白眼直骂娘。
丫的,她的腿本来就受了伤,被墨敬骁的气场一震,根本在原地挪动不了啊啊啊啊!
旁边,慕容玄和几个影卫看了看淡定坐下的墨敬骁,再看了看直愣愣站在那里的宁玉槿,一时眼观鼻、鼻观心,屏气凝神,不言不语。
话说,好像只要这两人待在同一空间里,那气氛就会莫名其妙地变得诡谲异常起来。
宁玉槿愣了好一会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转过头来,不情不愿地冲墨敬骁屈膝行了个礼:“小女子宁玉槿参见定王殿下,多谢殿下的披风。殿下您真是英明神武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爱民如子,小女子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浩渺苍穹望之不尽、犹如……”
正当宁玉槿搜肠刮肚已经找不出词语的时候,上座之上的那人总算是叫了停:“行了,不愿意谢也可以不谢。”
宁玉槿心里一喜,面上却一脸的正儿八经:“那怎么行?定王殿下如此的英明神武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爱民如子,如何能让人不谢呢?”
旁边慕容玄快要笑抽过去,就连平日里不言苟笑的影卫们,身体也明显地如筛糠抖动。
反观墨敬骁,不愧是他们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只淡淡抬了一下眼睑,将宁玉槿的恭维悉数收纳。
“你继续说。”
宁玉槿:“……”
她这自己找抽的。
咳嗽了两声,她道:“万水千山总是情,千言万语总是话。那啥,定王殿下明白咱心意就行了,其他的咱就不多说了。”
墨敬骁眼睫一抬,看向面前女子,半晌,只逸出一个字:“嗯。”
这到底算什么对话?
旁边众影卫们全都一脸茫然地望向慕容玄,眼里全是问号。
慕容玄伸手摸着下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狐狸眼角似乎闪烁着某种异样的光芒。
宁玉槿咽了咽口水,环视一下周围,终于想起一个异常重要的问题:“那个,我能问一下么,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啊?”
慕容玄这才走了出来,向她一揖手,正色道:“深夜将小姐请到这里来,着实冒昧了,还望姑娘不要介意才好。”
“哼。”宁玉槿闻言,直接一撇嘴,侧过脸去。
大半夜的,被子一罩,扛着就跑,一路差点没将她晚上吃的东西全抖出来。这些苦这些痛,难道一句话就让她不介意了?
想得美。
墨敬骁看向宁玉槿,她将头偏向一旁,正好可以看见她侧脸的轮廓被光影勾勒成一条线,眼窝处睫羽微颤,像美丽的蝶翼。
她墨发未梳,全部垂落在肩头后背,柔软如锦缎,让人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他突地觉得自己手心有些痒,不由自主地伸手在案沿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起来。
“宁玉槿……”
他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声音不急不缓,平淡无波,听不出什么情绪。
宁玉槿却浑身一个激灵,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吐出一个“杀无赦”来,刚刚还高傲扬起的头颅,立马换成了一张笑脸。
“那啥,慕容先生跟咱还客气啥,不介意,咱一点也不介意。真的,要不要咱对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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