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猜得没错,东齐果然有变。”
冷风潜入夜,房内烛光,闪烁摇曳。
慕容玄垂首立在墨敬骁的身边,眉目紧锁,神色凛冽。
墨敬骁勾起薄唇,冷冷一笑:“齐云谦又在搞什么鬼?”
“他一个月前称病闭府,不上朝不见客,没人知道他现在到底如何。”慕容玄抬起头看向墨敬骁,迟疑了一下,“有人说,他得了急病,暴毙。”
“你信?”幽邃锐利的凤眼冷峻无双,紧抿的薄唇带着几分讥诮薄凉。
慕容玄有些失落地叹气:“子瞻倒希望自己能信。”
真心相信那个人死了,那他也不用在这里烦恼那头又在酝酿什么阴谋了。
墨敬骁轻扯嘴角,不急不缓地道:“祸害遗千年。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都要不了,他轻易死不了。”
“恨的就是这个。”慕容玄狠狠地用扇子拍了一下手掌,发出响亮的一声“啪”。
那家伙就是一根刺一颗毒瘤,如果不除去,迟早会闹得整个大邺不得安宁。
墨敬骁倒是不急,反倒是眉眼一扬:“齐云谦这一病,那他们东齐最近应该很热闹吧?”
慕容玄点头道:“这段时间是闹得挺凶,几大皇子党派你争我抢,忙着碾压兄弟、瓜分齐云谦势力,私底下也闹得热火朝天。就在前几日,闹得最凶的五皇子在家里被人暗杀,老皇帝也终于动了怒,现在正在查凶手呢。”
按说东齐内乱,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他们自顾不暇,便无法抽出精力来四处发兵挑衅,大邺的边境也能安宁一段时间了。
但是一想到齐云谦那人的手段,就是慕容玄这只老狐狸也忍不住沉了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好多钱似的。
先是这病突如其来着实蹊跷,再来是皇子相争朝廷动荡,最后甚至闹到五皇子被人刺杀。
他有些搞不懂那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是准备对自家兄弟开刀,还是借此来当幌子、又在背后酝酿什么阴谋诡计?
这些都不得不让慕容玄细想,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世上能让他忌惮的人本来就不多,但齐云谦绝对算得上一个。
南邺有定王墨敬骁决胜天下,东齐有英王齐云谦谋算千里。
一个在诸国史官笔下能与他们爷比肩的人物,智慧谋略又会差到哪里去?
慕容玄无不担心地道:“这齐云谦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让人着实摸不透啊。”
“既然他要唱戏,那我们就好好地等着看戏。去猜他做什么?你猜得准?”墨敬骁微微眯眼,狭长的凤眸像一条优雅的弧线。
慕容玄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爷说的是,是子瞻之前想狭隘了。”
东边有狄老将军的三十万镇东军镇守,他东齐想要过来,那么多年早就过来了,不差这一朝一夕。
“嗯,不过人还是要防的。”墨敬骁顿了下,道,“让零七去东齐看着吧。”
“他去也好,正好弄清楚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慕容玄当即走到桌边,提笔写了一张小纸条,而后走到了窗边。
一个黑影掠过,将他的小纸条取走,然后以最迅速的方式传递出去。
屋中,狻猊造型的香炉里,一缕一缕幽香飘出,白色的雾气幻成狰狞模样,又不着痕迹地融入了周围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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