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槿一直觉得,墨敬骁这人是极冷的。
可是当你从夹裹着寒风的夜里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当你貂皮小袄和宽大的披风都无法抵御那寒冷倾袭的时候,他张开手,搂你在怀中,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给你足够的温暖。
这简直就是世间最奇妙的事情了,就好像吹拂过大地的那一缕春风,让她在心里都冒出了嫩芽、开出了繁花。
胸腔里,好像有一种感觉,甜蜜到腻。
“手怎么这么凉?没用暖炉吗?”又厚又暖的大掌将小手包在里面,墨敬骁哈上一口热气,然后用手搓了搓。
宁玉槿盯着他那俊朗的眉眼,低低地痴笑,该回答些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啊,好像有用的,不知道在路上的时候怎么就弄丢了。”
“弄丢了?”墨敬骁抬起头来看了宁玉槿一眼,也忍不住摇了摇头露出一丝笑意来,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啊。”
这得是多粗心大意,才能将暖炉这种东西,也给弄丢了啊?
不记得慕容玄多少次跟他说过了,说宁三小姐虽是女儿身,却无论医术还是智谋,这当今世上都无几个男儿可以媲及。
可是每每看她露出这样可爱的小女人姿态来,都让他有一种将她牢牢护在怀中,永不经风雨的冲动。
就让她永远这个样子,那该多好。
宁玉槿这会儿没注意墨敬骁那一双凤眸里、凝聚的能够腻出水来的柔光,她这会儿思绪跑偏、去想她什么时候把暖炉弄丢的了:“出国公府的时候还在的,后来在马车里睡觉,再后来马车停了下来……对了!”
她突地抬起头来,连忙地看向墨敬骁:“都差点忘记有事情要跟你们说了。”
“咳咳,正好子瞻也有事情要说,不知能不能打扰您二位一小下。”慕容玄这时候从窗口露出个头来,一脸尴尬地看向两人。
宁玉槿从墨敬骁怀里抬起头来,再一次给了慕容玄一打白眼:“你这不都打扰了么?”
“咳咳咳咳……”慕容玄顿时没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进来吧。”墨敬骁淡淡地扫了慕容玄一眼,单手搂着宁玉槿,就进了花厅的里面去。
慕容玄刚刚迈步进了房,就听宁玉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慕容先生,顺手关门关窗啊。”
“唉,我这怎么那么难做人啊。”慕容玄忍不住摇头叹了一句,认命地去关门关窗。
上座之上,墨敬骁淡然地坐在那里,身姿一如既往地挺拔如松,霸颜依旧俊朗坚毅气势逼人,虽然暂时没有内力撑着,却从来没有人敢小觑一分。
只是今日,宁玉槿像是不愿离开那温暖怀抱似的,赖在那里就不肯走了,只从那绣着紫金五爪蟒纹的胸口露出来一个小脑袋,笑嘻嘻地看着慕容玄。
慕容玄默念两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之后,这才恢复他一贯平常淡然的心态。
“你们两个,谁先说?”墨敬骁看了慕容玄一眼之后,低头将目光落在宁玉槿身上。
宁玉槿和慕容玄对视一眼,同时道——
“慕容先生先说!”
“三小姐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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