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香香?夏雨琳真的大吃了一惊:“你们没看错?”
护院摇头:“咱们几个都看到了,怎么能看错呢?”
夏雨琳沉下脸来:“你们一定要找到香香,千万别跑了!”
而后她跑回木屋,很快就在角落里发现香香换下来的黑色外袍和面巾等物,香香果然是抛掉外袍后才跑出去的,那些护院看到熟人,就没有提防。
这时,夏木蓝终于从地下冰库里爬了上来,喘着气叫骂:“夏落葵你个贱货……”
啪!夏雨琳将手中的黑袍甩到她脸上,冷冷地道:“凶手是十一姐的贴身侍女香香!她已经跑了,你赶紧去报告夏夫人,让夏夫人派人全府搜查香香,要不然香香半途跑回来杀你,我可救不了你!”
夏木蓝是很想马上跟她算账的,但看她脸色不好,也不敢现在就闹,悻悻地往外面走去:“等这事办完了,我一定饶不了你……”
夏雨琳把她推出去,锁紧大门,往夏十的住处跑去。
她要了解清楚,到底香香跟夏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几天,香香经常送东西到葵园给夏十,她天天都能见到香香,一个长得很干净很秀气的女孩儿,总是带着腼腆的笑意,动不动就脸红,很乖巧的样子,她对香香的印象可以说是很好的。
这样一个秀气腼腆的女孩儿,竟然是三年间杀掉二十多人的连环杀手?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夏十原本已经睡着了,但听到夏雨琳有凶手的事情找她,她还是赶紧爬起来,迎夏雨琳入屋。
夏雨琳单刀直入,简单地将冰库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后,直视夏十:“听说香香从小侍候你,是你的心腹,你总知道夏家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香香的事情吧?”
夏十在听着夏雨琳的叙述时,两眼就直了,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
这会儿听到夏雨琳这么问,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不敢置信地问:“真的是香香?没有看错?她真的说了要杀掉夏家所有的人?”
夏雨琳道:“她是亲口对我说的,还能有错?”
夏十抓紧了膝盖上的布料,双唇泛白,喃喃:“没想到……没想到她恨夏家恨至如此……”
半晌后,她才看向其他丫环:“你们出去,我有话跟十一小姐单独说。”
待其他人出去后,她才缓缓地道:“十一妹,不瞒你说,夏家确实做过一件很对不住香香的事情。”
夏雨琳盯着她,没有说话,心里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一定是夏家的黑暗往事,她还没开始听就已经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了。
夏十低头,口气很沉重:“三年前,香香十五岁,有一天晚上,天气很热,她一个人在花园里赏月乘凉,没想到……没想到大哥那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睡不好,也跑出来呕吐和吹风,就看到了香香,当场就、就占有了她的清白之身……”
夏雨琳的眼里喷出怒火来,双手握拳,握得手臂都疼了。
在这样的超级名门里,一个小小的丫环被大少爷凌辱,算得了什么事?香香的下场……绝不会好的!
如果她当时在场,她一定将那只大少爷给阉了,管他是什么来头……可恨的是,一切都已成定局,除了那个女孩儿痛苦一生,没有人会受到惩罚。
“香香当时是想寻死了,但她娘也是府里的奴才,身体不好,她不能抛下她娘不管,便只得忍了下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如果事情就这样算了,那倒还好了,只是、只是几个月后她怀孕了,这事儿瞒不过我,我追问之下,她才将事情的原委说了,我大惊之下,带她去见母亲……”
“唉——”夏十长长地叹气,“我当时年纪小,不懂得办事,将香香的事情拿到母亲的面前去,真是害了她了。母亲怎么能认可和接受这孩子是大哥的种?她让人喂香香喝下打胎药,还准备将香香和她娘赶出去,香香放不下她娘,求母亲……咱们的母亲留她在府里……”
“母亲骂香香勾引大哥,无论如何不肯留她,那时,香香的娘病得很重,若是被赶出去,必死无疑,香香那时哭得好厉害,我现在想来都觉得……唉,我也有错啊。总之,那时我一面求母亲,一面让人去请二哥来,二哥到了以后,说尽了好话,才最终说服母亲让香香留下来……”
“这孩子也真是命苦,这事不知怎的就传进了香香她娘的耳里,香香她娘就活活气死了……”
说到这里,夏十没有再继续说香香的故事,只是道:“这种事情……在咱家里并不新鲜,好些丫环也遇到过这种事情,也没见有人闹的,我以为香香也看开了,哪里想到她一直记恨着这件事,还恨得这么深……”
夏雨琳的心,比在冰库里还冰冷。
她感觉到了绝望——源自香香心底的绝望,这一刻,她居然对香香感同身受,绝望与仇恨,如此强烈,能毁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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