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叫什么借款合同,根本就是一赔款条约,想当年的辛丑条约,也没这么苛刻。
合同上不光标明了款项必须在今天到位,而且违约要承担的责任足有十几条,条条合情合理不说,还款日期,居然定在了三年后……
于之礼几乎被气得脑淤血,这么混账的合同昨晚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虽然用的是公关费,可一百万之巨也远超他的可用额度,借贷三年,还特么是无息,三年后王有才特么在哪儿还不知道呢!
但于之礼眼珠一转,突然放肆的尖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猖狂:“你别做梦了,我死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他说的是实话,这款要是划过去,回公司之后他非让上头扒了皮不可。
但他却没注意到,他笑的时候,王二驴看向他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同情,或者说默哀更确切一些?王二驴不懂合同不懂法,可他却知道,敢想方设法占他哥便宜,还敢签字按手印的,哪有一个落得好下场了?
只见王有才笑着站起身来:“行,那你先死一回试试吧。”
说着,他转头冲刀强道:“我先上县里法院一趟,把他俩绑起来吊外边旗杆上,我没回来之前,不许放人!”
于之礼眦目欲裂,扯脖子嚎了起来:“王有才……你敢,你这是非法拘禁!”
王有才笑着耸了耸肩:“我倒要看看你们海华集团,会不会让一个给他们惹上官司,还被扒光了示众的同志受,继续当他们的经理。”
简单的一句话,直接戳中了于之礼的软肋。
他什么都能失去,就是不能丢掉这份差事。
如果真闹出这样的丑闻,就算他老子再厉害,也无法让他在海华集团呆下去。
当刀强粗大有力的手抓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崩溃了:“我划,现在就划!”
王有才一脸嬉笑的转头:“早这么痛快点不就结了嘛!”
眼看着于之礼颤颤巍巍的用电话银行分几次把钱划给望溪村,又查实款项已经到账,王有才才一挥手,让人把他架回了房间。
土炕上,他那个跟班缩缩在一角,脸上全是抓痕,活像个让人强干了的娘们,显然被于之礼给挠得不轻,王有才忍着乐,拎着两人的衣服晃了晃:“说吧,海华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谁指使你俩来的,我这人好说话,说完了就放你俩走。”
于之礼抓着被子盖住身体,事情到了这份儿上,他也不敢再遮掩了,把知道的事儿,说了个清楚,据他所知,海华集团的背后,站着赵州市副市长姜静华。
海华集团是她男人王海盛今年刚组建的建筑投资集团,王海盛本来是赵州市有名的五金大王,今年年中的时候,突然宣布进军房地产开发,以雄厚的资本飞快的组建了集团,可半年内没有任何投资项目,月前他们才宣布,集团第一个目标,就是拿下望溪村的开发工程。
王有才听了这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这海华集团根本就是冲着在望溪村大捞一笔而组建的,但半年前,望溪村的开发刚刚有了意向,他连何静都没“睡”呢,他们怎么能确定开发能得到批准?
想到这个,王有才脊背恶寒,只有一种可能,望溪村的开发在上边其实早有定数,他睡了何静,只不过是推波助澜的一个因素罢了,看似好像是他促成了开发,其实,他不过是这汹涌暗流里飘荡的一个小蚂蚁,能起到的作用,有限的很。
甚至就连姜静华这个副市长,可能也只是别人手中捞钱的筢子……
难怪于文璎这次来,态度那么奇怪,恐怕县里也不是很平静,如此看来,的确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他心里有事,脸色自然阴晴不定,于之礼还以为他又在打他们的主意,赶忙补充:“我能来,是韩经理极力推荐的,韩经理虽然是新来的,可说话比我有分量。”
王有才眯着眼看向他:“韩经理叫什么?”
“韩青舟,听说就是俪水人,刚去不几天,已经快升任部门经理了。”
王有才顿时恍然,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看来,这韩青舟,还真是削得轻!
正寻思的工夫,农家乐外,传来了田启发的笑声:“有才,我回来了,快出来,你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了!”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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