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来的故事?我对海外的事情还有点兴趣,不过懒得你听废话!”田见秀一愣,随即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身手到纸袋里拿了一把酒鬼花生,觉得这玩意味道不错。
吃完之后再喝一口二锅头,绝品!很好的下酒菜,酒也是极好的!
“我在宁远的城墙上,一炮轰死了后金奴酋努尔哈赤……否则你觉得,我这个百户哪来的?我刚回来才多久,什么关系都没有就能担任百户?”李霄雷四十五度角看向天空。
田见秀只觉得,他的目光是如此深邃,身影也高大许多,却是给李霄雷装逼成功了。
“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在辽东发展?”田见秀其实还是不太相信他这番话的。
“对于辽镇派系来说,我就是个外来人,关键我轰杀了老奴,他的儿子即位,肯定要找我麻烦。你说我没什么后台的,何必在那里等死?”李霄雷好不避讳的说出他的顾虑。
“至少你是个聪明人!”田见秀笑了笑,觉得李霄雷可爱了一些。有时候自揭丑事,也是能够迅速拉近关系的手段,关键还是要找准内容和倾诉对象,否则就真出丑了。
“来陕西,是因为我妻子的叔父在边军担任守备,多少有些照应。但你猜猜我来到陕西后,看到什么?”李霄雷深深呼了口气,然后神色严肃的看向田见秀。
“民不聊生,还是旱灾连连?”田见秀也不傻,陕西有什么,不外乎就这些。
“西安还是很壮观的,在海外还真没有见识过如西安那么繁华的地方……”李霄雷打了个趣,随即进入正题,“不过这里的确很糟糕,两年旱灾什么的,结果税赋却没有减少,今年似乎还要征收辽饷。我从辽东那边过来,知道情况,今年大捷,明年肯定乘胜追击,不管打不打得赢,这辽饷又要征收!今年,我已经看到陕西的百姓,处于一种极限的边缘,明年这个税赋一加,必然会压垮他们最后一根稻草。”
顿了顿,看向田见秀,他的神情没什么变化,显然也意识到这点。于是,继续说了起来:“到时候,放在百姓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饿死,要么造反!关键是汉中府那群傻瓜,今年就会起来带头造反,还不懂得保密!”
“你的意思我似乎明白了!”田见秀点了点头,“他们的起事必然不成成功,但朝廷必然会把贼首和战报传递各地,本来是杀鸡儆猴,震慑其他的百姓。不过百姓本来就已经快活不下去,知道有那么一条路,总有人会带头!”
“他依然不会成功,至少若只有一股力量,那么必然不能成功。大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底蕴还是有的。至少魏忠贤不下台,大明乱不起来。别看他一个死太监,至少欺负得那些阁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这些年,也做了不少实事。不过他要下台,除非换个皇帝。”李霄雷缓缓分析道。
“天启皇帝正当壮年,别跟我说要等个几十年的!”田见秀摆了摆手。
“当然不可能,阁老也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红丸案都有,难道不能再有一次?这个皇帝,那么不配合他们,那就换一个配合的上去!比如说,信王!”李霄雷笑道。
“你有消息?”田见秀立刻来了兴致。
“我在京城有熟人,叫做田见秀,在京营为官,他多少收到了些风声!”李霄雷回道。
随即伸出一根手指头,缓缓说道:“最多一年,明年八月份上下,就不是天启年了!”
“换言之,要等一年,对吧?”田见秀算是听明白了,“你应该干我这一行,当百户委屈你了!要不要来,我给你大当家的位置!”
“大当家的位置给我留下来,不过如今这个位置我也要,忘记跟你说,我已经升任代千户,坐稳千户的职位不过的时间问题。陕西最不缺的就是贼匪,别的不说,以后怕还有各路反王,升官发财,都指望他们了!”李霄雷笑道。
“你有什么想法?”田见秀连忙询问道。
“明着,我要当陕西,甚至西北最大的军官!暗地,我要当西北最大的反贼!进,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入京清君侧;退,可以割据一方,然后徐徐图之!”李霄雷说道。
“想法不错,但你也别忘了锦衣卫!”田见秀提醒道,作为大明最大的内卫机构,这玩意本身就是监督百官的,早期的百官,最怕的就是锦衣卫的‘昭狱’。入京李霄雷已经担任代千户,怕也要进入锦衣卫的眼线。
“天启一朝,锦衣卫废了一半;到了新皇帝,怕锦衣卫就彻底废掉的,让群臣支持他上位,岂能一点诚意都不给?总有人自作聪明,打着‘仁义’的旗号,攻佞对自己不利的东西,锦衣卫也好,开海禁,或者盐税,甚至是商税,都是他们攻击的目标!”李霄雷叹了口气,一年商税才几十万两不到,盐税运气好才二三百万两的皇朝,不穷才怪了。
“别忘了,我以前也是个读书人!”田见秀的脸色却是有点难看。
“读书人有很多种,真正为了大明好的,真正想要给百姓做点实事的。也有被盐商和海商养着起来看门和乱吠的……我就讨厌最后这种!”李霄雷耸了耸肩。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030/105161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