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豹见此,眼底偷偷闪过一丝怜惜,却又马上硬如钢铁了起来,喊道:“发刀!”
一声令下,无数的小厮捧着一摞一摞的刀,一路低着头小跑着就从队伍里穿梭而过,郑芝豹继续道:“我不管你们之前有几分武艺,又擅使什么兵刃,不过军队作战不同于江湖比武,讲究整齐有序,因此从今天起,你们的近战兵器统统全都换成刀!这些刀都是东瀛重金所购,虽比不上真正的武士之刀,却也是用的上等好钢,锋利无比,战阵之中,刀法没什么花俏,两招足矣,一个是砍!一个是刺!现在,跟我练起来!”
说着,郑芝豹外套一脱,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来,口中大喝,腰马合一,猛的就向前一斩:“喝!”
众义从自然是有样学样的跟着。
“哈!”这是刺
众人依然有样学样。
不过很快众人就发现,这货来来回回真的就只有这两招,不过片刻功夫,郑芝鹏就感觉无聊的要死了。
这跟他想象中的练武可是太不一样了,与其说是练刀,不如说这是单纯的打磨身体。
郑芝豹真的只会这两招么?当然不可能,这货作为郑家第一猛将,若是天下有个武功排名的话,差不多也是能进前十的主,然而他却偏偏不教真正的功夫,倒不是敝帚自珍,而是真的没必要。
军队,真正需要的是纪律性,其实说到底他这一早上砍来刺去的,真不见得上了战场就能有用多少,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在打熬身体,所谓刀挥千次自然快,这说法未必靠谱不说,战场上快那么一点也未必有多大的用处,他练的其实更多是这帮义从们的意志和纪律性。
对此,郑芝鹏心中自然是欢喜的,他正愁没人帮他带兵呢,锦衣右卫门虽然武艺高强,但带兵真的不行,甚至连语言都有点没学明白呢,因此这帮义从都集结了将近一个月了,却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操练,只要打下个基础出来,将来郑芝豹走了自然不缺操练他们的人。
然而不管心里如何欢喜,生理上他却是真的有点坚持不住了。
虽然他手里的是货真价实的倭国武士刀,只有不到三斤的分量,但练的久了依然感到胳膊有些酸,毕竟前任这小身板子是酒色掏空了的,又刚经历了戒毒,其身体素质其实是很差的。
更关键的是,他腿上还带着伤呢,这种伤放在二十一世纪都得养上个三俩月的,何况是在明末?开始的时候还好些,但没坚持多大一会就受不了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腿上的伤处都崩开了,血正哗哗的顺着裤管在流,可低头一看又啥都没有。
额头上,锻炼练出来的热汗混着疼痛而生出来的冷汗,小瀑布似得往下流,他的眼睫毛还有点长,结果全都糊上了,几乎都睁不开眼。
其实谁都知道他的特殊情况,练到这份上,也已经差不多了,毕竟他才是这支义从的真正领导,郑芝豹只是来帮忙的,但他却依然选择咬牙死挺。
练着练着,额头上的青筋都鼓满了,眼神瞅着跟要杀人似的,异常的凶悍,这份心辛苦谁都看得出来。
他却不知,加上郑家带来的这四百多人手,所有的义从都看着他呢,正因为他在苦苦的挺着,因此这场枯燥无聊的早操,众人都做的极其认真,没有一个人在心里埋怨。
你受伤的主子都还在咬牙坚持,你有什么资格放弃?
郑芝虎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起了,正抱着膀子站在侧面,看着挥汗如雨的郑芝鹏,欣慰地点头,面上含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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