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昱敷衍地点头,并没有往心里去。
他师父说了,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女人天生就会画饼,信女人是要倒大霉的。
想起这个,他突然有点好奇,就问顾岚衣:“你会画太谷饼吗?”
顾岚衣一愣,诚实地摇了摇头,她画功是国家一级残废。
温子昱有些失望,问:“那梅花香饼呢?”
顾岚衣又摇了摇头。
温子昱叹气,果然,他家妻主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不解风情就算了,画饼也不会。
日子在顾岚衣的提心吊胆中度过,平城那边她伸不进去手,只能等着消息传出来。
果然,这日顾岚衣正在屋里和温子昱吃饭,曹氏虽然不待见她,但也不敢做的太过,所以在吃食方面倒没有苛待。
温子昱夹了一块鲜美的锅包肉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手上还继续去夹下一块。
顾岚衣给他往杯子里倒满水,推到他的手边。
忽而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将军,家主叫您去书房一趟。”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接着外面就响起了离开的脚步声。
“那个老娘皮,呜,又叫你去干嘛?准没好事。”温子昱一边咽下嘴里的肉,一边说。
顾岚衣好笑地看着他,“小心噎住。”
温子昱拿起手边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
顾岚衣思索着说:“这个时候叫我过去,可能是平城出事了。”
“是瘟疫?”
“很可能。”
她的猜测没错,顾延年叫她来正是为了平城突然爆发的瘟疫一事。
顾府书房
“低调?”顾岚衣重复了这个词。
顾延年神情严肃,说:“是,这件事陛下有命不能大肆宣扬,你今夜带兵去守住平城大门,太医院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顾岚衣常常不能理解上位者的心思,这种时候不应该立即去控制局面吗?居然还要等到晚上再行动。
说完这件事,顾岚衣想走,又被顾延年叫住。
只见女人皱着眉头,眼睛里有几分迟疑,很快又恢复威严。
“这些年你也累了,那么小就要上战场。这件事结束后,你就回来吧,漠北那边就别去了,我老了,顾府以后还要交给你。”
顾岚衣站在原地,一顿不顿地看向她。
皱纹在不知不觉中爬上了这个中年女人的额头,她在原主为数不多和母亲相处的记忆里,渐渐描绘出一个威严而疏远的形象。
书房内安静许久,她和顾延年对视着,最终开口:“你准备把顾墨嫁给谁?”
顾延年眉峰一起,说:“那是你弟弟!”
她看起来对顾岚衣的态度很不满,手扶在椅子上,再次开口:“墨儿和太女两情相悦,陛下过几天就会在朝堂上宣布她们的婚事,这兵权是我们顾家给太女的诚意。”
顾岚衣嗤笑一声,“顾家的诚意,怎么要拿我的兵权去媚主?”
顾延年抬手一拍,桌上的笔架被震地晃荡作响。
“逆女!你这是不拿自己当顾家人?”
顾岚衣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砚台,这是原著第一次从战场上大胜归来,陛下奖励的砚台,被她送给了母亲。
薄唇轻启,缓缓开口,“用我的时候就是顾家人,没用的时候就是杂种,是吗?”
顾延年三尺怒气瞬间迟滞,惊疑地看向她,问:“谁说你是杂种的?”
她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但顾岚衣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在惊讶女儿被辱骂这件事。
“曹氏骂了这么多年,母亲居然不知道吗?”
只见顾延年居然好似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说:“你父亲这么说是他不对,娘之后会说他的,你是我顾延年的女儿,永远都是顾家人。”
顾岚衣耸了耸肩,转身离去。
但刚才顾延年反常的举动却留存在她心底,为什么在听到是曹氏以后她反而松了口气?
她在害怕,害怕什么?
温子昱在听到瘟疫果然爆发以后嚷着自己也要去,被顾岚衣拒绝了。
“你去做什么?你一个男子,跟我们一起去多危险。”
温子昱赌气,使劲踹她的被子,“药材可是有我一部分的,凭什么不让我去!”
顾岚衣抓住自己可怜的被子,眼里泛起无奈,说:“平城瘟疫严重,百姓肯定会暴乱,我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别让我担心,嗯?”
温子昱的耳朵悄咪咪染上绯色,欲盖弥彰地继续蹬着她的被子。
脚腕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是顾岚衣抓住了他作乱的脚。
温子昱心里一跳,痒意从脚腕处顺着肢体一直蔓延到胸膛,在他的心上跳了支舞。
“小昱,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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