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年眉头一皱,“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
温子昱瑟瑟发抖地往顾岚衣怀里一埋,顾岚衣顺势搂住他,不赞同地看向原著她亲娘。
“母亲,您吓到我夫郎了。”
顾延年被噎住,曹氏连忙帮她顺气,转头对着她说:“岚衣你也是的,来得这么晚,怎么能让长辈在外面等。”
顾墨连忙抢在顾岚衣开口前解释到:“姐姐她们小别胜新婚,爹爹理解一下,别生气了。”
顾岚衣翻了个白眼,对这一家三口实在无语。
温子昱耳朵一动,在他面前装绿茶,他怎么可能不出手!
只见他突然从顾岚衣怀里冒出头,眼睛里全是天真无邪,脸上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
“请帖上居然写母亲父亲了吗?是昱儿的错,昱儿没有看到,思虑不周了。”
顾延年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却还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架子摆足了。
皇宫里送来的请贴上并没有写顾府,而是写的漠北将军顾岚衣及其夫郎。
顾延年一家三口当然不在上面,只是庆功宴这种事情,她当然得去,不然那群老东西又要在背后嘲笑她了。
她端着一家之主的架子,招呼着大家上车,没想到顾岚衣是真不给她面子,径直拉着温子昱去了她们提前准备好的马车。
顾延年咬牙,把气压在心里,叫车跟上。
皇宫守门的士兵将顾岚衣的马车放进去后,正要关门,又被叫住。
她一脸疑惑地看着顾延年,怎么尚书没跟将军坐同一辆马车,还要分开坐?
顾延年腆着老脸借口说一辆车坐不下,士兵也没多想就放行了。
太和殿内,最上首的椅子空着,昭示着皇帝还没来。
紧挨着的椅子上,坐着一位气质温婉,眉眼间却不失威严的男子,这便是大锦朝的君后,太女温文的生父。
“微臣/儿臣拜见君后,君后万福金安。”
君后倒是没有架子,笑着摆手让她们入席,然后便对着温子昱笑得一脸慈爱。
“子昱啊,多久没来看我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君后爹爹哪里的话,我前……前不知道多少天才看过您呢!”
君后轻笑了一下,没有在意他的嘴贫,招手让下人给他面前上几碟他爱吃的点心。
顾岚衣想起温子昱那一箱子据说是君后和侍君们送的首饰,此时看来他们关系确实很好,居然能在宴会上打趣。
虽说是庆功宴,但实际上受邀的只有顾岚衣一家人,出席的也都是皇女侍君,算得上是家宴了。
皇帝温晁姗姗来迟,在君后身侧坐下。
虽说她并没有明着邀请顾尚书一家,但对于她们也出席了宴会并不意外。
说来好笑,原主曾经在北方边境打过不少胜仗,赢得最漂亮的一次足足把匈奴追去十公里,哪怕是那一次皇帝也没有在太和殿办过庆功宴,一张圣旨一些嘉奖就打发了。
这次这么重视,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果然,庆功宴进行到一半,温晁突然开口了。
“顾将军这次替朕解决了平城的瘟疫,朕本应该好好嘉奖一番,可惜”
话锋一转,她看向温子昱,带了丝调侃,“可惜朕最疼爱的儿子已经奖给你了,正好朕看你弟弟顾墨和文儿两情相悦,朕就成人之美,着令两人择日完婚,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话音一落,顾延年一家三口立马喜形于色,连连行礼。
顾岚衣眼里神情晦暗,也跟着低头行礼。
仅有温子昱事不关己地坐在凳子上,继续吃他的美食,还趁众人起身的空子夹了好几块鱼圆。
顾岚衣看到后扯了扯嘴角,都被人当物品随意奖赏了,还有闲心抢肉吃,真不知道说他心大还是蠢了。
正腹诽间,温子昱已经把主意打到顾岚衣杯子里了。
宴席上每一位女子面前都放置了一个盛御酒的金樽玉杯,此时身后的宫侍正在往里添酒。
温子昱耐心等宫侍离开,见顾岚衣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偷偷摸摸伸手想拿过来尝一口。
“!”
顾岚衣一把抓住他干坏事的手,“做什么?”
温子昱收不回手,说:“我就想尝一小口酒。”
顾岚衣自己也是个爱酒的,闻言放开他,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
温子昱满足地捧着,小口地啄着。
恰好看到这一幕的顾墨放下手里的筷子,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温文。
他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问:“太女姐姐,墨儿能尝一口你的酒吗?”
他很少在温文面前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手指紧张地卷着衣带,视线落在女人的下巴,不敢再向上看。
温文闻言,招手叫宫侍们过来,对他说:“你是男子,不能喝酒,我叫人给你拿点果酒来尝尝就行了。”
可是我就想尝你的那杯。
顾墨攥紧了手指,又松开,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点头说:“谢谢太女姐姐。”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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