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凭看着眼前一拜不起的公子无忌,心中当真是十分矛盾,一方面自己更看好的不是魏国,不想将一身才能耗费在魏国。
天下有一统的趋势,这种大势没人可能抵挡,只可能延长这种大势的速度。
如果是秦、赵长平之战之前,钟凭不是不能留在魏国,有秦国和赵国的制衡,魏国可以有空隙偷偷发展起来。
但是秦国大势已成,魏国已经十分羸弱,自己不能成为抵抗洪流的那颗砂砾。
“公子请起,钟凭当不得公子如此。”
思考之间钟凭已经赶紧扶起了还在保持姿势的信陵君,身后皆是一片对信陵君的夸赞之声。
“先生当得。”
信陵君起身刚说完一句话,赵女便接上对着钟凭说道:
“公子既然来了,还望几位不嫌弃陋舍,入内一坐如何?”
“好,先生可否满足一下无忌想与先生请教之心?”
此时若是再继续拒绝,自己狂妄的名字大概就要坐实了,在这个名声十分重要的时候,名声一旦臭了,真的是很难在发挥自己的能力了。
“公子诚心之请,钟凭敢不从?”
听到钟凭答应,信陵君顿时喜上眉梢,赵女也赶紧上前为几人开路,向二楼走去。
“这人若是为魏国所用,将成为我们秦国的大害,有一个魏无忌就已经够我们撖旋很久的了,再来一个这么有才能的人辅佐,对我们十分不利!”
“我这便派人回秦国告知这件事,然后等咸阳那边的说法。”
钟凭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六国在魏大梁的罔极阁都有暗中的人,看到钟凭与公子无忌相谈甚欢,没人会怀疑公子无忌的个人魅力,钟凭有极大的可能成为公子无忌的谋士。
这对赵、楚、齐、燕、韩来说不是什么坏消息,但是对一心要东进攻打魏国的秦国来说,公子无忌和钟凭两人绝对会成为最大的阻碍。
钟凭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秦国情报机构重点盯上的目标了,此时的钟凭已经与公子无忌和赵女等人坐在了一起,钟凭当先端起酒爵,并未敬向公子无忌,也未端向赵女。
而是举起跟繁种说道:
“先生还请保函今日钟凭的狂妄之语,实在是当时有人辱及我的老师,我一时气愤,口无遮拦。”
繁种一愣,钟凭既然这么说了,繁种也不是小度量的人,也赶紧端起酒爵说道:
“也是我今日有些咄咄逼人了,不能全怪先生,不过,若不是如此,还不知道先生之大才!”
两人干掉爵中之酒之后,信陵君朗声大笑起来,“未能全程观睹两位先生国弈,真是无忌最大的遗憾呐,无忌刚回到魏国,便能结识先生,又实在是无忌之大幸!可否问一句,是何人教出先生如此大才?”
钟凭听到公子无忌的话,眉间显露出纠结之色,自己老师的名字确实是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便利,但是也会给自己带来与之相较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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