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县昭阳,百姓苦魔道久矣,今我山岳剑宗便要替天行道,山岳门人,随我攻入昭阳城,杀尽魔道贼子,还昭阳一个朗朗乾坤……”
“谨遵宗主之令!”
田立侬一番正气凛然之语响彻在夜空中,一千余最低都是开身三重修为的门人应声回答,霎时间气血如柱,整个昭阳城地面都开始抖动起来。
已经战败回到城墙的成岳,看到东门被打开,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慌乱,可回头看到东城门后那八百多人,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眼中生出一丝希冀。
“昭阳民心可用,这么武者居然都自发聚集过来了!”
“护法大人,这些人……不是自发聚集过来的,刚刚带头的是侯家老四侯玉杰,应该是他召集这些人过来的。”
…………
成岳脸色一滞,夜色下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站在城墙上离他只有十余米的侯玉杰,顿时脸色一沉。
今夜亥时,他察觉到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山岳剑宗攻城,而是那个狗胆包天的侯玉霄,还是忤逆了他,对飞鹰门和青狼帮下手了。
正当他暴怒,要出手阻止时,山岳剑宗攻城就来了!
他不是没考虑过这两件事之间存在关联,但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的局面,都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了。
看着山岳剑宗门人马上就要进城,成岳心中焦急万分,不顾身体伤势,取出典狱司司正令牌,朝着众人,声若惊雷。
“徐州贼子攻城,昭阳县危在旦夕,本司正现以圣教之名,征召全城武者随我共同御敌,若能守住昭阳,事后圣教论功行善,本司正承诺,绝不亏待诸位!”
…………
成岳厉声疾呼,尴尬的是,下方不但没有一个人回应他,甚至城墙上的侯玉杰,还发出了一声嗤笑。
“嗤……才来了一个下午,就想征召全城武者,要是再让你这个司正待上一个月,岂不是能扯旗造反了!”
成岳本就有伤在身,听了这句话顿时气血上涌,脸上现出一抹殷红,拳头握紧,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隔空朝着侯玉杰狠狠拍了一掌,一道罡气瞬间破空而去。
到底是聚煞期强者,哪怕隔着有十余米,侯玉杰还是没能躲过成岳的罡气,被拍飞砸到墙壁上,肩膀顿时血肉模糊。
“再敢扰乱本司正部署,定斩不饶!”
成岳一巴掌拍飞侯玉杰,回过头看着城墙下的众人,脸上满是凶狠,低声道:“昭阳县册上都有你们的详细信息,今日你们若是敢私自逃跑,导致昭阳失守,莫说本司正饶不了你们,圣教典狱司一纸通缉,雍州全境,今后再无你们容身之所!”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若放在寻常时候,成岳这招软硬兼施说不定就奏效了,只可惜从亥时山岳剑宗来开始,城中武者本就心情紧绷了,加上这些人都是被侯玉杰和高成强行征召来的,心里更是憋了一腔怒火。
成岳这句话,就跟点了油桶一样,夜色下所有人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脸上显露出怒容,只是心中都忌惮成岳的身份和他刚刚城墙大战展露出的实力,敢怒不敢言。
然而,总有两个暴脾气是不计后果的。
“我们凭什么要跟你一起守城,圣教就是给我再多的钱,我也得有命拿。”
“连城都守不住,还要你这个司正干什么?”
“成司正下午上任,晚上就丢了城,好威风啊,传出去只怕天下人都要嗤笑,也只敢当着我们这些弱者的面逞凶,刚刚和田立侬对阵,跑的比兔子都快!”
“还雍州不容,区区一个三流宗门来袭,圣教都守不住,还要我们这些人帮忙,这雍州不待也罢。”
“什么狗屁典狱司司正,就是脾气大,本事一点没有!”
………………
两道带头的声音一响起,瞬间就将下方人群心中的怒火全都牵了出来,一时间群情激奋,对成岳对典狱司,乃至是对圣教的嘲讽指责,铺天盖地而来。
成岳此刻表情僵硬,每听到一句,脸色就红上一分,尤其是听到这些人对圣教的嘲讽,心中更是怒火滔天,甚至都想跳下去大开杀戒了。
“护法大人,众怒难犯,不能再刺激他们了!”
听到旁边一个下属的劝慰,成岳紧握的拳头终于还是微微松了一下,可看着下面已经完全进城的剑宗门人,心中焦急万分,拳头又再度紧握住。
侯玉杰此刻已经站起来了,旁边的侯非已经给他肩头上了药,两人看着人群中带头喊话的侯英和侯寸,瞬间就引得群情激奋,看了一眼表情僵硬的成岳,顿时发出一声冷笑。
“侯英侯寸还挺机灵,这个蠢货,现在别说是让人帮他守城了,要是再激怒这些人,说不定人家还要帮着山岳剑宗!”
侯非幸灾乐祸的同时,看着城门处已经全部攻进来的剑宗门人,脸上也浮现一抹忧色。
“这成岳也是情急无奈了,山岳剑宗门人已经全部进城,要是再不抵抗,东城很快就要丢了!
这些人被咱们威逼过来,心里本就藏了一腔怒火,现在被侯英侯寸一带动,什么都抛到脑后去了。”
侯玉杰点了点头,想起刚刚侯非提醒他众怒难犯,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庆幸,刚刚他要是对那些围观的武者开口,说不定现在骑虎难下的就是自己了。
“四爷,家主还没到,要不要叫兄弟们先撤,山岳剑宗已经开始杀人了,不对,这些人……怎么比我还狠!”
侯非一句提醒,侯玉杰低头看去顿时一惊!
山岳剑宗那一千多门人,在田立侬的率领下已经跟最前排的人接触上了,四大罡气境高手如入无人之境,顷刻间就带走了十数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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