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伊丽莎白回过神来,叹息了一声,似是在问彼得,又似在自语:
“法国有莫里哀,西班牙有法拉内利,可俄国有什么呢?”
彼得撇撇嘴,法拉内利现在名头的确极盛,但要拿来跟莫里哀比,那是远远不够的。
法拉内利能在去世后400年的时间里还被法国社会,从国王到城市劳动阶层,从极左派到极右派,从巴黎人到外省人,从马克思主义者到法国民族主义者各色人所喜爱吗?
‘法语就是法国人口中的“莫里哀的语言”,而莫里哀作品就是法国文化的核心。’
法拉内利能得到这样的评价吗?
法拉内利能在他死后的两百年,让每个版本的法国中小课本都收藏他的作品吗?
法拉内利能让大名鼎鼎的“莫里哀之家”成为后世现代社会的顶级剧团吗?
他不能。
可莫里哀能!
至于俄国,俄国也有普希金和高尔基啊,虽然他们还没出生,但有利可图的话,他分分钟也可以化身文抄公啊。
彼得再次微笑道:
“姨妈,俄国有您就够了,再不济,也有伟大的彼得皇储呢。”
看到彼得在那自吹自擂,伊丽莎白不由无语。
但她毕竟是女皇,一个帝国的统治者,很快从文学的心境走出来,问彼得道:
“除了这些,你的老师还跟你说过别的吗?比如对国家的看法,对宗教的看法?”
伊丽莎白问的漫不经心,似乎很无意,但彼得提了神。
身为一个统治者,问这些不管有没有目的,身为皇储的他都不能当做玩笑来回答。
彼得道:
“姨妈,这个倒没说过,但在我看来,国家就我们这样的就好,姨妈最大,然后是枢密院之类,再然后就是小贵族了,外祖父不是早就定好了吗?”
伊丽莎白有些惊异地望着彼得,前面的话虽然糙,但最后一句却也说明了彼得不是什么都不懂。
她又问道:
“那宗教呢?”
随后又强调了一下:“东正教。”
伊丽莎白想到上次去圣三一阿德里安的不给面子就暗暗生气,仗着自己是大牧首就敢得罪皇室,她绝不能视而不见!
两年后,彼得是绝对不能去忏悔的,否则只会让东正教更加势大。
现在东正教占据的土地和农奴已经够多的了。
彼得道:
“姨妈,这个就不好说了,您知道我以前是信路德教的,现在信东正教也是迫不得已。”
伊丽莎白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道:
“可是你不是还送了大牧首一本圣经吗?”
彼得嘿嘿一笑:
“送归送,但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望着彼得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和腔调,从胡闹变成了有点无赖,伊丽莎白却没有生气,她的眼眶反而有些湿润了。
伊丽莎白喃喃着:
“彼得,你长大了啊。”
彼得无语,这咋还感性起来了呢?
长没长大你昨天不是看到了吗?
不过看姨妈感动成这个样子了,他正好打蛇随棍上,连忙道:
“姨妈,我想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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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两更,三楼装雨棚了,看明天能不能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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