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察院。
“修德啊,你这次弹劾熊延弼的奏疏写得不错啊,有很大的进步啊!”冯三元捋了捋胡子对着一旁的张修德说道。
“多谢冯公夸奖,在下学疏才浅,怎比得过冯公呢?都是冯公教的好啊。
冯公才高八斗,妙笔生辉,下笔如有神,陛下看后,一定会拿下那熊莽子!”张修德对着冯三元溜须拍马道。
“谬赞了,谬赞了,哈哈哈。”冯三元对这些献媚的话语很是受用。
在此时的大明官场里,溜须拍马也是一种为官必备的技能。
就在几人接着对冯三元献媚时,田尔耕带着锦衣卫冲进都察院。
厉声高喊:“谁是冯三元!”
冯三元听到有人叫自己,起身看向田尔耕,训斥道:“老夫便是冯三元,汝是何人敢在都察院狂吠!”
田尔耕也是不理他,直接挥手,下令:“将这冯三元给本官拿下!”
“住手,汝是何人,敢抓朝廷重臣!”张修德见状,连忙出来维护冯三元。
“驾贴呢?汝的驾贴呢?没有驾贴,就算是锦衣卫也不能抓人!”冯三元见到锦衣卫要抓自己,先是谎了一下神,但很快就缓劲来,没有驾贴,谁都没有权利抓人!
“驾贴?”田尔耕或许是早知道会这么说,于是便从怀中掏出驾贴道:“奉旨抓捕贪污受贿,诬陷朝廷命官的冯三元归案!”
身后的锦衣卫上前抓住冯三元,田尔耕回过头来看向张修德,道:
“你叫什么来着?”
“下官张修德。”见到田尔耕掏出了驾贴,张修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保佑冯三元能度过难关了。
可谁知,田尔耕下一句话,便将他吓傻了。
“张修德?那正好,一并抓了!”
“什么?”
张修德感到自己的脑袋一懵,连连说道:“本官犯了何事?为何要抓本官?”
“为何?”田尔耕嗤笑一声,指了指冯三元:“不要装傻了,尔等相互勾结,陷害朝廷重臣。”
张修德听完感觉天塌了。
就在田尔耕要带走冯三元和张修德时,闻声赶来的左佥都御史左光斗拦在了田尔耕面前。
田尔耕见到有人拦住自己的去路,很是不耐烦:“本官有刑科的驾贴,莫要阻拦!否则......”
田尔耕慢慢的把手放在了腰间绣春刀的刀把上。做出准备随时拔刀的样子。
接着,也不管左光斗如何,径直带人离去。
左光斗见状也是一惊,什么时候锦衣卫变得这么霸道了?左光斗内心浮现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
乾清宫。
“皇爷,这是方阁老上的奏疏。”
一名小太监将奏疏呈给朱由校。
“方从哲?这老家伙能有什么事情?”朱由校打开一看,有些意外。
“居然要朕开启京察?”
京察,是一种用来考核京城官员的制度,为了奖优惩劣,使各级官员能够恪尽职守。
“这方从哲看来又要被人吗了啊。”
大明的官员自从万历皇帝怠政以来,也都是变得散漫起来,特别是一些家伙,心思都花在了如何搞掉自己的政敌,而不是专心处理好自己的事务。
现在的大明朝,如果说一个官员能够处理好自己手头上的本职工作,那他就是一个能官了。
在这种政治环境下,大伙们都散漫惯了,有人突然说用来考核你的政绩,那不被人骂才怪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让谁去主持这一次的京察呢?朱由校陷入了沉思。
本来京察这种事是由吏部负责,所以是由吏部尚书来负责,可是,朱由校并不信任此时的吏部。
现在大明官场吏治腐败,法令不行,这些制度都变成了形式化,成为官员们争权的手段。
那用谁?锦衣卫?东厂?朱由校想想还是算了。
慢慢的,朱由校想到了一个人,刑部尚书:黄克瓒。
朱由校记得此人在历史上跟东林党关系不好,接着又跟魏忠贤不对付,最后辞官。
“嗯,就让他来主持这一次的京察。”
于是,朱由校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去把刑部尚书黄克瓒给朕叫来。”
“还有,让方从哲吩咐下去,以后给朕上奏疏直接用白话直接说事,阐述自己有什么事、要干什么!不要通篇都是之乎者也的,看得朕头疼!”
接着看着一旁的刘时敏说道:“你也是,在朕旁记事也只用白话就行了。”
“奴婢明白!”
......
“臣,刑部尚书黄克瓒参见陛下!”黄克瓒一接到朱由校要见他的消息,立马就来到了乾清宫。这是朱由校登基以来,他黄克瓒第一次面见新君。
“黄爱卿免礼。”
“谢陛下。”
“将方从哲的奏疏给黄爱卿的看看。”朱由校吩咐左右。
黄克瓒接过一看,有些意外,这是请陛下开启京察的奏疏,居然还是方从哲上的。
黄克瓒有些疑惑,怎么,这方从哲也开始干事情了?他不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吗?怎么会上这一份引来骂名的奏疏呢?
“陛下,这......”
“朕欲让爱卿来负责这次的京察。”
“什么?”黄克瓒有些惊讶,说道:“陛下,臣是刑部尚书啊,而京察这种事情是吏部的负责的啊,这为何要让臣负责啊,这应该是吏部尚书周嘉谟负责啊。”
黄克瓒知道负责京察是个苦差事,是要得罪人的,宽且自己是刑部尚书啊,这也不关他的事啊。
朱由校闻言,笑了:
“正是因为爱卿是刑部尚书,朕才选择爱卿来负责这京察啊。”
听到朱由校这么说,黄克瓒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见到黄克瓒一脸疑惑,朱由校继续开口说道:“爱卿也知道,如今我大明朝吏治腐败,朕的这些个大臣们不知忠君体国,一心想着以权谋私。”
“朕想着借助这次京察好好的整顿这大明朝的吏治,如果发现有人贪赃枉法,爱卿身为刑部尚书,正好可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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