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平郭城之后与都尉、城大拱手别过后,径自往慕容恪军帐中。
慕容恪闻听世子前来,出帐迎接,让主帅之席与慕容儁,只见慕容儁正坐于幕府帅案之后,其余人等左右侧立。
众人稍定,慕容俊言明道:“吾初入军旅,不甚明了,若有不明白之处还望恪弟多指摘。”
慕容恪拱手还礼道:“世子言过了。夫人主者,运筹策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世子只需端坐于我中军大帐,余下的交由我等,必能克敌虏。”
世子眼含赞许之意,谦虚的向慕容恪问道:“恪弟,今之见扶余爆然兴兵,该如何为之。”
“世子,众将士,”慕容恪环顾军帐众人说道,“扶余世居于鹿山,为百济所侵,部落衰散,西徙近燕,乃与我燕国相邻。”
慕容儁不解的问道:“于扶余部,我燕国有收留之恩,今如何兵戎相见也?”
“故单于已逝,新单于王玄立。其人素与石赵友善,且其为人贪鄙,见利忘义。故致今日之祸。”末了慕容恪略一思索,说道,“但吾听斥候得报,其人无远略,兵事不修,图借石赵威势尔。”
“夷狄小邦,只可威服,不可怀德。今我燕国天威正盛,本不欲与此等小邦纠缠,稍加惩戒便可。然其托赵自大,若不痛击之,恐四夷有轻我之意。”慕容儁起身对众将士说道,“众将士听令,扶余小邦,不知天恩,犯我边境,今我燕之大军悉交慕容恪指挥,恪弟之令即我之令,违令者立斩不赦。”
慕容恪惶恐而跪,说道:“臣弟惶恐,世子负监国重任,臣弟从旁协助即可。”
“是啊,世子。”慕舆根也上前说道,“大王所命你为全权特使,骤给兵权可否太过。”
世子向慕舆根推了推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转身即紧紧的握住慕容恪的手说道:“恪弟之贤明远播辽东,我在都中也甚有耳闻。我燕国王族,戮力同心,何愁强敌不破。”世子望向军帐众人说道,“吾虽未历兵事,然亦知军令一统之要义,我意已决,今征伐扶余之事,悉听度辽将军慕容恪之令。”
众人皆称:“末将领命。”
只见辽东守军并燕都王城亲卫在慕容恪的居中指挥之下,遣慕容军领以一万七千骑兵为先锋。在夜幕之下,衔枚疾走,狂飙突进。慕舆根与慕容恪自领随后三万步兵尾随其后,兵贵神速,还未等扶余部军队醒过来已被燕国大军冲击散落,溃散而逃。
步军随后包围扶余营地,王玄被俘,骂骂咧咧道:“燕国使诈,算不得好汉,为何不堂堂正正的在白天较量,趁夜色,败了不服气。”
众将闻听此言,哈哈大笑,只见慕舆根立功心切,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之上说道:“蛮夷小邦,未悉兵事,骤然兴兵,自取其辱。”说完,欲挥剑砍去。
“且慢。”慕容恪转身向世子禀道,“扶余单于王玄,虽粗鄙无度,然我观之非使奸偷滑之人,若用仁义化之,必能为我燕之屏障。”
慕舆根到底是为图省事,骂骂咧咧的说道:“世子,此蛮夷斩了一了百了。”
“折冲将军先前我有言,此役皆悉听慕容恪之令,今其不杀扶余单于王玄,也罢,随大军返我燕都。此扶余部族尽徙我燕境,充实我燕国人口。”
“世子远略,臣弟感佩”慕容恪领众将士向世子拱手致谢。
段先自慕容霸走后日夜想念,人也消瘦了不少,虽然迁徙之龙城新都,公孙夫人入龙翔禅寺为国祈福。然其位分燕王并无废黜,加之其两个儿子慕容纳、慕容德年岁尚小,加之段先又有段元、段季两小女之类,燕王着意好生对待,如今他们就住在这王城右偏殿之中。
“段姑娘”小鹃轻轻敲了敲段先居所的房门,“燕王宫中有人找。”
公孙贵嫔原侍女小鹃本欲和公孙贵嫔一道入空门,然公孙贵嫔坚要其留守宫中,也算是主仆之间最后相送一段。
这一日,燕王老内官平伯珊珊赶来。向小鹃行礼道:“问段先何处?”
小鹃大惊,手中托盘不由得也掉了下来,只喃喃自语道:“精诚所至。”忙唤人迎接平伯,到茶室稍候。
平伯说明来意之后,小鹃回禀道,尚需询问段先之意。
“所来何事?”段先问道。
“段姑娘,燕王闻之霸公子镇守徒河功勋卓著,石赵慑服。着命人有问候之意。”
“你且稍待,吾速来。”只听室内一阵嘈杂繁忙之声,盒子眉笔跌落之声,到底是心猿意马,小鹿乱撞。
只见段先的急急的出了居所,直往茶室而去。
茶室之中,平伯已端坐于案前,见段先来此,忙起身致礼说道:“老奴,特来传大王旨意,使汝特为我王之特命使臣,往徒河问候慕容霸公子。”段先闻听此言忙躬身致意。
“段姑娘且慢。”平伯陡然放大了音量说道,“传大王口谕。”
段先先是一怔,旋即恢复了常态说道,“下臣接旨。”
“孤听说了,汝在徒河力克顽敌,守住了我燕国国门,孤心甚慰。然今赵国流民大增,入燕境者悉从徒河而入。据孤得报,汝未加甄别,若有奸邪作奸犯科者,图谋乱我燕国而入境者,汝该何自处,今遣使一问,汝须好好作答。”
说罢平伯还礼致意,赶紧扶起段姑娘,“大王之意,姑娘可曾明了。”
段先起身回道:“多谢平伯,毋须多言,吾自明。”只见其目光确实坚毅。
平伯久久的看着段先,略一点点头,沉稳有气度,慕容霸果未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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