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东北方向有一座奇异的山峰,当地人称“钵钵尖”。
但很少有人知道它另一个名字——郭璞峰。
相传晋朝期间,郭璞被郭公传授《青囊中书》九卷后,便在此峰的山腰处,建了一座石屋,用以隐居钻研。
此峰由南向北,共有五个尖峰,形似五指。
又因在这五个尖峰中吞气长吼,声音经五峰回荡,竟能化成虎啸之声。此奇异之象,便被当地人称为“五虎闹扬州”。
时值1971年仲夏傍晚,郭璞峰的山脚下,一棵百年老樟树的树荫底下,有三个人正在歇息。
这三人便是我、宋世魁和曹川江。
我们提前结束插队生涯后,便和曹川江回了倒海帮。
在倒海帮待了数十日,等曹川江安顿好了门派里的大小事务之后,我们便回了一趟叁镹茶馆。
我们去嘎嘎山插队,不方便把师门里的东西也带上,所以临出发前,都被我都藏在了叁镹茶馆里。
宋世魁说要回来取走,随身携带,于是我们便回了一趟家。
之后,便来了郭璞峰。
算上路程,距离我们从嘎嘎山出来,也将近一个月了。这江西虽说山多水盛,但到了这仲夏的天气,即便是傍晚,我还是感觉有些炎热。
“哥,咱们来这干啥?来看看祖师爷爷静修的地方吗?”
我拧开上衣的几个扣子,露出了胸膛,然后随手拔了根草,放在嘴里,一副痞子的样子看着宋世魁。
宋世魁还没开口回答,曹川江倒是一把脱掉了上衣,只穿着无袖的白色背心,嘴里嘟囔了一句:“江西太他妈热了!”
宋世魁直接无视了他这句牢骚,回应道:“这段时间,我仔细想了想,我总感觉我们游仙门的九字法,隐藏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其他人,于是也学着曹川江的样子,干脆脱掉了上衣凉快凉快。
这段时间的接触,我越来越喜欢曹川江这个傻大个。明明就是一个肌肉暴力男,却又有着绣花般的心。
宋世魁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我知道他是在嫌弃我学曹川江,没一点优雅的气质。
我无所谓的回了他一眼。老子才不管那许多,苗大哥都说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老子多男人!
我偷偷看了一眼曹川江的肌肉,再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身板,暗暗想着也要锻炼出一身肌肉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宋世魁继续说道:“我们上一辈的人与郭意安无仇无怨,他何必要对陈师叔痛下杀手?甚至当着大街普通人的面,抓走我爷爷?”
我摸着下巴仔细思量起宋世魁的话,一个我拿不准的可能性浮现在我脑子里。
“你是说,他想要三门九字法?”
如果真是我猜测的这样,那上三门的传人或许也遭受了我们同样的苦痛。
想到这儿,就连我看宋世魁的目光,都充满了迫切。
宋世魁说道:“我也想不通这一点,但目前看来,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我急急地说道:“那还来这儿干啥?我们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找到上三门的传人啊!”
原本陈三定在生时,我跟着他,对同门情谊这四个字没有过多的感触。
但自从陈三定和宋师伯遭逢不测,我能依赖的只有宋世魁。
之后又在插队的日子里,认识了老支书和乡亲们,认识了苗大哥,认识了娟子和阿牛。
这些人让我享受了太多人与人之间,最美好真诚的情感。这让我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让我开始无比珍惜身边的人。
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他们都会悄无声息地离开我。
就像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到家,陈三定和宋师伯就离我而去。
所以一想到同门也许正遭受着我们同样的痛苦,我便心急如焚的想要找到他。
宋世魁摇头,说道:“在我们没找到三门九字法的秘密之前,就算找到他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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