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人当不了贼,尤其是出了名的神偷没有一个是脑子不好使的,就算是这世界上有了最好的锁,你都架不住他们的研究。吕翔学艺那会儿,和师父燕子李为了研究保险柜专门把各个国家的保险箱都买了回来,那是正儿八经的一个个研究过。
咔嚓。
三次水杯内水流的微弱抖动让吕翔拧对了旋钮,随后十六瓣八重菊花的花蕊处机关撤除,钥匙孔露出,吕翔都没看这钥匙孔长啥样,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直接怼了进去,一拧,再去摸保险柜把手向下一掰,柜门毫无抗拒力的被打开了。
随即,吕翔脸上露出了轻蔑的微笑,嘲讽般说道:“就你们小日本还好意思研究锁?鲁班锁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防盗之王。”
機密。
当吕翔拎着一个印有‘機密’字样的牛皮纸带从保险柜中拿出,他立即拆开了袋口,打里边拿出一叠印满日文的文件,这东西他虽然看不懂,但是上面一个个格子写满了‘奉天’、‘五常’、‘新京’等等字样的起始地和目标地名称却完全看懂了,还有那标注着的时间以及列车车号,这东西是什么几乎都不用问。
老吕把东西放回了袋子里,刚要往出走却停下了脚步。
他要是这么把东西拿走了,日本子能不知道么?人家修改一下运输时间,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全都落空了?
想到这儿,吕翔在办公桌上拿起了纸笔,重新打开牛皮纸袋,把文件抽出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抄,反正日本子又不难写,照葫芦画瓢还不会么!
等一切完事,他又把这牛皮纸袋塞了回去,将那几张密密麻麻写完文字的纸塞进怀中,随即,转身离开。
一路上,他怎么进去的怎么往出跑,没有惊动任何人,等翻墙出来,胡同口望风的张自强都急坏了,正在那翘首以盼。
“怎么这么慢!”
张自强还抱怨呢:“里边有人看着没,得没得手?”
吕翔脸上自信的表情升起,面带微笑往怀里一拍,纸张声响传出时,张自强满脸震惊:“到手了?”
这哪是寒暄的时刻,吕翔都没搭理他连忙往街口看了一眼说道:“撒愣撤!”
……
清晨,等三木开着车来到了铁路署,和往常一样的趾高气昂。那时,铁路署已经换了另外一番模样,早早等候在此处的各路商家溜须拍马的打着招呼,也不敢跟随的站在三木路过之地翘着脚大喊:“三木君,批一节车皮吧,我的货要是开了春就全完了啊!”
车皮,是东北最紧张的物资,所有东西几乎都要用火车来运送,其中最优先的就是军用物资,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东北似乎都处于车皮短缺的阶段,连哈尔滨那种大地方的铁路署都要打电话给三木询问有没有空余车皮。
三木连自己人都忙乎不过来了,还会理中国人?
他就当做没听见,迈着步伐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今天的任务是无论如何也要为从旅顺运回来的军用物资调整出运输时间,上头下达的命令是‘任何不必要的列车都必须让路’。
那趟列车是什么时间到达来着?
天天和数字打交道的三木有点记不住了,他走入办公室,摘下帽子放好,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立即走到了保险柜前扭动旋钮,当花蕊处的钥匙孔再次弹出,这才把钥匙插了进去。
咔。
三木打开了保险柜的门,刚要伸手去那牛皮纸袋,却发现这东西和昨天自己的摆放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不应该啊……
这东西不是应当平放在那一小袋银元旁边么,为什么会叠在银元上,像是赶时间随手塞进去的一样?
昨天……昨天并没有什么紧急事件发生,自己不可能这么摆放才对……坏了,办公室进人了!
三木连忙去查看办公桌,想要找出这个房间进过人的痕迹,结果办公桌上的信纸本被撕扯过的纸穴痕迹还在,连钢笔的摆放都不是昨天离开时的位置……有人对军列运输时刻表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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