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就是,明明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却掉在地上了,因为他的胳膊失去了知觉。
意思就是说,他的手,已经被砍掉了。
紧接着,他又说天气降温降的厉害,明明已经蜷缩住身体,可是冷风却还是一直钻进自己的体内。
我猜这个时候,他的肚子,应该已经被剖开了吧。”
江祈年顿了顿,此时他只觉得口干舌燥,惹得他极为不舒服,于是他便拿出随身携带的矿泉水,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又清咳了两声,如此才觉得好受了些。
罗秋萤也不催他,就这么安静的等待他的下文,看她这个样子,江祈年也没过多耽搁,喉中燥感褪去后,便又继续说了起来:
“在这之后,他感觉到肚子里面很是空旷,起初他以为是自己过于劳累所导致的,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饥饿感,到最后,不仅是肚子,甚至连胸膛那里……
到了这里他的意识已经开始迷离起来了。
他觉得非常疲惫,身体很虚弱,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起来似的。
从最后的结果看来,他的耳朵被割掉,眼球被取了下来,然后是手臂断掉,肚子被剖开,连同里面的内脏都被一点一点掏出……
当他只剩下一张皮的时候,一阵风当然能把他吹起来。”
“可照你这么说,那拾荒者是用什么把他身体上的部件取下来的呢?”
“当然是那把钩子,他最开始就看到拾荒者的腰间别了一把钩子,钩子上好像还滴着水珠,但是根据整体来看,那一直滴落的,真的是水珠吗?
我看应该是血才对吧。”
听完江祈年的分析后,罗秋萤并没有说话。
她似乎是认同了江祈年的观点,只见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走吧,不管怎么说,先过去看看情况,反正离着也不远。”
说罢,便向着论坛上所说的地点走去,而江祈年见状也快步跟上了他。
这附近很是昏暗,仅有的一个路灯也是不断闪烁着,兴许是长时间无人问津导致坏掉了,两人就这样缓缓的走进黑暗之中,见不到一点踪影,就像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就当二人离开之后,那幽暗的灯光下开始荡起阵阵涟漪,紧接着一道黑影便凭空浮现,那道黑影死死的盯住两人离去的方向,像是思索了片刻,就又谨慎的跟了上去。
……
没用多长时间,两人便来到了这所谓的弘顺胡同,这条胡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好多院门甚至都已经断裂开来,静静的躺在地上,也只有几扇木门还晃晃悠悠的在风中坚持着没有倒下,而胡同中间那本来镶嵌着石砖的小路此时也是杂草丛生,面目全非。
江祈年从迈入这条胡同的那一刻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在这儿寻不见一丝活人的气息,连同温度也仿佛降低了几分。
唯有不断呼啸而来的寒风,在整条胡同中肆意乱窜着,拍打着每一扇残破不堪的房门,那随着寒风不断传来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极了死之人的哀嚎,寻常之人若是听见,定是要覆上一层鸡皮疙瘩。
光凭借着肉眼瞧,自然是瞧不出任何门道来,可就在这时,江祈年的皮肤隐约有些刺痛感。
没想到还真是没白跑一趟,这才多会儿功夫,竟真被什么腌臜东西盯上了!
在感应到那东西的一瞬间,江祈年便猛地抽出藏于伞鞘内的长刀来,他身体紧绷,整个人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一样,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收缩蓄力着,而那双微微眯起的双瞳,更是如两把刀子般刺向胡同的尽头!
“警惕性不错。”
罗秋萤淡淡的夸奖了江祈年一句,可相比于江祈年眼中那深深的戒备之色,她的神情中却没有一丝警惕和紧张,仿佛只是碰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江祈年此时并没有轻举妄动,他在等待时机。
只见那每一步都好似踩在水洼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当快要打个照面的时候,江祈年长吸一口气含于口中,做势便要冲杀而去!
“啪。”
一只温软修长的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明明看起来柔若无骨一般,可江祈年却感觉肩头似有千斤所坠,那翻涌的气力也戛然停滞住了!
“没事,不用你出手,这只是个开胃菜。”
罗秋萤动作轻柔的将秀发拢到耳朵后面。
“所以,好好看着就行。”
说罢,不等江祈年询问,她便如离弦之箭般向着那道黑影激射而去!
一道好似击鼓之鸣声在狭小的胡同中猛然炸开!
其声如鼓,其攻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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