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颂不禁问道:“使者的意思是……我这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梁沫嘴角微微一动,点了点头。
“君上体内有两股至寒至热之能量,在体内毫无章法的乱撞,时而至寒之力占据上风,时而又为至热之力所驱。但同时,君上体内仍旧有一股强大而温和的力量,在压制着这两股能量的碰撞,从而使君上不至于为二者所伤。”
沐颂听着梁沫这玄之又玄的说法,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他忽然看到梁沫手中那淡绿色的长笛,不禁问道:“使者可是会吹奏长笛?”
女医梁沫闻言微微一愣,然后瞥了一眼手中的长笛,回答说:“略懂一二。”
沐颂接着说道:“我在昏迷之中时,常在梦境中听到笛声,方才醒来之时也有听到,想必便是使者所吹奏?”
女医梁沫神色微动,说道:“此笛乃师父遗物,所奏之‘朝歌行’一曲,素有安心养神之功效。医者也是前几日在偶尔吹奏之时,见对君上有所益处,便每日下午时分为君上吹奏,以期能助君上早日康复。”
沐颂欣喜道:“果然如此,那前些时日孤之梦境,便并非全是梦境了。”
女医梁沫脸色微微一动,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从外堂传来了山棕的声音,只见他一脸欢喜地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
“君上,君上——”
等山棕走至卧榻跟前,看到沐颂正微笑着看着他,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君上,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沐颂面带笑意,说道:“嗯,听说我昏睡了有半月之久。”
山棕说道:“可不是嘛!可是把我给吓坏了,那些御医来看完之后,个个面露苦涩,想不出个办法。后来,还是这位圣使的药起了作用,让君上伤情稳定下来。”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医者梁沫。
女医梁沫见状忙躬身说道:“统领大人言过了,医者也只是开了调养的方子,并不能治愈君上之疾,终究还是君上体质天赋异禀,异于常人,方能逢凶化吉。”
山棕洋洋得意地接话道:“那自然是!君上可是高山神的使者,自然非常人可比。若非君上,我山棕早就如同那些被感染的人一样被焚烧了。”
沐颂听到这里,问道:“山棕,我记得那晚你也被咬伤,后来痊愈了?”
山棕转过头来,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已经都好了。山棕思来想去,还是跟那次在北海冰谷的经历有关。”
沐颂问道:“哦?怎么说?”
山棕略一沉思,说道:“那晚脚踝被咬伤后,当晚我便寒热交替,且奇痒难耐,但是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失去理智,变成丧尸。”
“不过,众人眼看着其他人在被感染后都失去了理智,所以对我也是保持着距离,时刻警惕。”
“后来,陆续有其他的御前铁卫得到消息后赶去相助,最终在苏扬的指挥之下,将整条宫道的巷道前后封闭,并以火焚之,从而彻底摧毁了那些被感染者。”
“事后,他们一直对我感染之事深深担忧,我也只好关闭在房内三天未出。三天后,我脚踝的伤势竟然自愈了。”
“对此,我也一直不解,苏扬他们也一直对此心存疑虑。后来我便想起来在北海冰谷被那个死去的拉姆咬伤之事,后来还是喝了你的血液,才神奇的痊愈了。”
“于是,我便将这件事告诉了苏扬他们,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待山棕讲述完,梁沫接话说道:“医者也曾听师父讲过北境高山神之事,只是无缘亲至北境。后来听统领大人这么说,大家才对君上的伤情有所安心,相信高山神一定会保佑君上的。”
沐颂看着这女医梁沫举止优雅,落落大方,好感倍增,不禁对她微微一笑。
然后又转头问山棕:“那晚后来是怎样了?当时只看到一团黑烟向我袭来,然后额头一凉,便感觉天旋地转起来,后来又感觉身子被抛向了空中,之后……之后便陷入了昏迷状态,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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