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学结束,柳召亭来到陆昂面前吩咐了几句,仅扫了徐登和王协一眼,便离开了。
陆昂见到两人一直跟着自己,没好气道:“你们又要作甚?”
王协面带尴尬解释:“方才夫子让你去正气楼,我们正好也打算去那。”
徐登一脸正经的说道:“确实是要去正气楼,我们没那么无聊!”
三人同行,看着不远处一处屋亭,好几位书院弟子围着一柄倒插的石剑,捧着纸张,用铅笔抄录着一些字。
走到近处,才看清石碑上刻着字,好似是一些诗句。剑身由石铸,四四方方,上边密密麻麻皆是字,看着更像一块碑文。
徐登开口介绍道:“大唐碑,盛唐时所铸。起初碑面只有两侧刻诗,后来被人补齐了,皆是千古绝句。石制的方形剑柄上烙有唐太宗的金印,算是大唐遗留了。”
陆昂朝徐登问道:“你以前来过嵩阳书院,怎这般清楚?”
徐登摇摇头,“并无,只是这些事书上都有。”
陆昂瞅了眼他腰间的一卷书籍,没说什么,手不释卷者,他不配笑话。
王协和徐登相视一眼,其实他们真不是跟着陆昂,正气楼每逢一候便会开启,一候为五日,而正气楼的开启都是由范思伯亲自负责。
书院弟子约莫三千,都是各地的书生来此修学,过了夫子的考核后才能入学。持国和式里算例外,他两是宋禾的贴身弟子。
每年入学子弟少则一百,多时有五百人,大多数弟子都是没修出浩然气,不是他们书读的不够,而是体质问题,学风不盛的地方降世的人多是如此。
正气楼便因此诞生,登临九层,浩然气洗涤过肺腑,往后便能自发形成浩然气了。登临九层,又名九洗肺腑,从此在浩然气的修行上便可日行千里。
登的层数少的人亦不用气馁,读书不比练武,慢一步并无防,随着浩然气的积累,一洗肺腑也可追上九洗。
同道家自小修行不同,儒墨两家皆要从十一二岁后修行,读书伤肺腑,练武伤筋骨,这也是持国和式里尚未修得浩然气的缘由。
正气楼下有一处隔间,范思伯在激活九层的浩然气后,便坐在椅子上看书,桌上放着本花名册,登楼弟子写下姓名,下楼之时再写层数。
桌上还立着一块木牌,刻着:若是感受到痛楚就自行下楼,凡逞能者肺腑受损,皆要自行负责。
范思伯仰头看书,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便看到了陆昂,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打算一会暗中助他完成九洗肺腑。
陆昂见两人驻足远处,一副不进正气楼的样子,问道:“你们不进去吗?”
王协尴尬地摇头,“不进去,我们只是来看楼的,”说着,踹了徐登一脚。
徐登客气一笑,连忙接话:“具说正气楼共有九层变化,在下仰慕已久。”
陆昂心中叹了口气,以后离这两人远点,神神秘秘的。一个是宰辅门生,另一个看着身份也不简单,说是来查一个案子,谁知道有几分真话。若不是自己尚有两层气运在对方手上……陆昂内心顿时沉默,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呢!
见陆昂进了正气楼,王协在徐登一侧耳语道:“怎么说,见了两位大儒了,看出什么名堂吗?”
徐登摇头,叹息道:“难,没半点佛门大道的气息,见完四位大儒,我还想见宋禾一面,作为当年三儒相争的参与者,他定然知道很多秘辛。”
王协暗自无语,宋禾隐士多年,岂是这般好见。话锋一转,他又聊起了陆昂,“你说陆昂能有九洗肺腑吗?”
徐登眉头微皱,心中纳罕:笑话,有我的山河卷在,莫说九洗,便是十洗又有何难?于是,徐登吹了个牛逼,“九洗太少了,当有十八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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