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沐香,以斋戒之礼,儒家亦讲诚心。
七十二贤人盘地而坐,文圣三考,一考便为破心魔。
天下三条通天路,皆把修心放在了很前头,儒家修玲珑心,墨学修赤子心,而道家入门就是心考。先秦曾有百家,只是大道殊途同归,儒、墨、道吸收百家之长,天下各国皆可择一道而治国。
灵台之中,幻境呈现,陆昂的心魔为何物?萌萌福利院,一个喜欢小狗和碎花裙的女孩!
破心魔的难度远不如镜花水月,考名百岁虽是危害最小的一种,但尤为考验心智,沈萱对陆昂还是有信心的。
宋褎耳心下叹息,连镜花水月都困不住他,他就不指望破心魔能怎样了,常理来说心魔一关便能困住大半弟子。
张顺国和宋厚之嘀咕:“不如咱们赌一局,我看他最多一刻钟便能醒来,就赌你府上那幅香山居士的《别苏州》,如何?”
宋厚之脸一黑,陆昂能破镜花水月,自然就能破开心魔。莫说一刻钟,半盏茶的功夫我都信。只是巡抚大人想要自己的字画,给他便是:“好,若是大人输了呢?”
张顺国咧嘴一笑,输?笑话,都是嵩阳书院走出的,自然知道这镜花水月和破心魔的差距:“若我输了便把从西楚得来的蛟墨砚送你。”
第一关的考时为两炷香,若不能在香燃尽时前从幻境中脱困,便为失败。
半盏茶的的功夫,便有人起身,张顺国一喜,正想着字画到手,却发现不是陆昂,而是一位不起眼的书生。
那书生看着挺年轻,朝四位老师拘礼道:“学生曾顺之,拜见四位大儒,我是王开的弟子。”
宋褎耳和其余三老面面相窥,这是又出了一位优秀的后辈,顿时喜出望外,连道:“可稍行休息,待恢复精力厚,再入文圣殿行二考。”
人群中忽然传来喧闹声,王开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他皱眉,伸手指着曾顺之,问道:“你不是该叫李顺之,为何此刻自称曾顺之。”
曾顺之迎着王开质疑的目光,心下羞愧,随后双膝跪地,行三叩礼,诚恳道:“弟子有愧,瞒了夫子三年,不求夫子原谅,弟子本是……“
只见王开抽出腰间的戒尺,急冲冲上前,对着曾顺之的脑袋就是当头一下。看着骇人,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戒尺被王开丢到地上,他蹲下身,揪住曾顺之的耳朵,鬓白的胡子急得直颤:“用你小子说,老夫管你张三还是李四,你都是我王开的弟子。还不求夫子原谅,说得老头子我小肚鸡肠一般,你小子是想坏我名声?”
曾顺之抬头,朝着王开嘿嘿一笑:“夫子莫怪,我是曾尚然的儿子。父亲无子,便从同族的平辈过继了我。”
此话一落,莫说王开忽然扑腾一坐到地上,弟子间掀起了轰然大波,嵩阳四老尽皆站起,张顺国和宋厚之对视一眼:长平公曾相爷的儿子,在书院读书三载,他们竟丝毫不知。
王平抬手摸着曾顺之白净的脸,小心问道:“你没和为师开玩笑,这种事情,说不得假。”
曾顺之笑出白净的牙齿,给了王开一个让人信服的笑:“父亲说,我留在国子监很难静下心来,他说嵩阳书院有个叫王开的夫子教书育人都很厉害,便要我拜你为师。”
王平收回手,反倒给了自己一巴掌,捧腹笑道:“这么说,老夫的学问还挺高,哈哈,其实也不算高,也就勉强入长平公曾尚然的眼,哈哈——”老头眉飞色舞,若非此刻是文圣礼,非要来黄酒半斤、花生一碟。
曾顺之心中腹黑一笑:其实后半句是他编的,父亲仅让他来嵩阳读书,还吩咐自己调查一件事,但说句实话,老夫子书教的并不差,至少自己很爱听老头子讲学。
曾顺之将王平搀扶到一旁,对着宋褎耳拘礼,说道:“弟子先入文圣殿了。”
宋褎耳嘴角含笑,抬手到:“去吧,余下两题,朱子会亲自出题,好生作答。”难得有弟子能这般出色,一想到还是曾尚然的儿子,一时笑得合不拢嘴了。
待曾顺之进入文圣殿后,张顺国就死死盯着陆昂,却见陆昂眉头舒展、一脸祥和,说不出的惬意。他心下暗道:不好,于梦中放松警惕是破心魔的大忌。只是他不明白,既然陆昂破了镜花水月,那破心魔这一关不该迎刃,为何迟迟无法脱困。
莫说张顺国,宋褎耳也不明白了,他亲自种下的镜花水月,那为何这陆昂现在却是一幅被幻阵牢牢困住的样子。
一盏茶过去了,见陆昂还是没动静,张顺国气得一拍大腿:到手的《别苏州》没了。
宋厚之长松一口气,心下却又有点局促:话说张大人的蛟墨砚是否……
一炷香燃尽,已有十多位贤者从破心魔中醒来,然而陆昂却是原地打起了瞌睡,其余贤者都是腰杆挺直、牙关咬紧、眉头紧蹙、浑身冒着冷汗,只有陆昂一人低着头闷头大睡。
柳召亭急得想上前给陆昂一巴掌,混蛋小子,破心魔是让你享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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