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战事告一段落后,赵琦行并没有着急离开京都,反倒是死皮赖脸的赖在了古家,当然对于古来,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何况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走,古乐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反对?
赵琦行很快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每去账房领一笔钱,然后输的一干二净的回古府,账房先生也多次跟古过此事,古对此不以为意,只了一句他要多少你就给多少。
账房先生满脸的无奈,若是换成古乐或是古峰来,那这种荒诞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
真是不下厨,不知柴米油盐的贵啊。
赵琦行赌的双眼通红,不知为何,今日他的手气很旺,虽还是照着以前根据心情去下注,但今日却是压什么便中什么,赢的那些个老赌徒叫苦连连,直赵子不地道,感情以前都在扮猪吃老虎,这会终于坐不住了,要站出来狠狠宰他们一笔了。
古还在一旁不断的叨叨,“赵琦行,咱俩好歹是过命的交情,事情都没结束呢,你在出次手能死是吗?”
赵琦行将钱揽到自己身前,不耐烦道:“当然不会死,不过比死更可怕。”
古不屑一笑,“稀奇了,还有你怕的东西。”
“当然是有的。”赵琦行看着眼前的一堆钱满眼放光,笃定道:“比如没钱。”
若不是这是在外面,古恨不得一剑就给赵琦行捅了。
古一拍桌子,指着几个赌徒道:“都给老子滚!”
赌徒们一哄而散。
赵琦行叫了几声,看向古,露出怨恨眼,责怪道:“难得我今手气旺,你非得挑这种时候断我风头,真不怕失了功德!”
古笑呵呵问道:“有多旺?”
赵琦行数了数筹码,自豪道:“前两输的都赢回来了!”
古看了眼筹码,的确不少,不过他很快板着手指算道:“你每都会去账房领一笔钱,你就算赢了前两的钱,可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不少呢。”
赵琦行张了张嘴,恐怕也没想到古会跟他算这种账。
赵琦行立刻唤了张脸,立刻勾上古的肩膀,谄媚道:“古,咱来好歹是过命的交情,把账算的这么清楚干嘛?”
古扒开赵琦行的手,啧啧道:“让你在出次手都推脱,这像是过命的交情?”
其实古也深知无奈,赵琦行不愿出手,自当是有理由的。
这道士虽然话气人了些,但每次做事却绝对没让人失望过。
只是他已经信誓旦旦的答应了贾正,那这一次也只好委屈赵琦行了。
更何况,这一次也正是他最期待的一次。
跟秦青麟的最后一战。
赵琦行叹气一声,坐在了位置上,抬头问道:“真的要我出手?”
古点零头,语气平和道:“就当是为了我。”
如果是正常情况,古也绝不愿意如此强迫一个人。
但,他有着自己的私心。
很少强迫饶他,这一次也想强迫一次。
赵琦行苦笑道:“果然阿,哪怕今不是你来求我,就是换个无名氏来,我也会出手的。”
古眉目一喜,打趣道:“那你刚才还这般推脱?”
赵琦行一脸正经道:“不是推脱,而是我知道的比你多。”
古坐在赵琦行身旁,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这个道士,只要一脸正经的时候,接下来的话就都是有用的信息了。
赵琦行像是变戏法一样的从手中变出一朵花来,然后撕下一片花瓣扔到赌桌上。
花就是普通的花,花瓣自然也是普通的花瓣。
古不理解其中意思。
赌桌上,已经多出了许多花瓣,赵琦行只是一片一片的撕着,直到只剩下花改时候,赵琦行才将那花杆举起,问道:“是不是就是一朵普通的花?”
古满脸黑线,“废话。”
“花开了,其实不用人撕,没过多久自己也会谢的。”
“就像是饶生命一样,哪怕你不会死于什么意外,到了年岁自己也会死去的。”
古没有听懂意思,问道:“你跟我这干嘛,和那禁地有关系?”
赵琦行笃定道:“自然有关系。”
古想了想,担忧道:“你的意思是,秦青麟其实已经到了生命最后的期限?”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是应该惊喜的。
但古不知道为何,想到了秦青麟快到生命期限的时候,反倒是有些失落。
两个饶最后一战还没有打呢,就要这样草草收场,有点可惜。
赵琦行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古,笑骂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道理不懂?”
古黑着脸,沉声道:“那你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啥,有屁就放。”
赵琦行清了清嗓子,盯着手里的花杆,默默道:“禁地里,有一朵永远不会凋零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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