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老人的光,这一顿饭格外丰盛,虽说没盐巴调味,但对于饥饿了一整日的二人来说,可是难得的美味了。
一只野兔,一只山鸡,尽数下腹以后,老少二人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起来,那股子疲乏倦意也淡了不少。
将骨头残渣拾掇在一旁,少年又抱了些干柴,放到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里,一来能避避风,二来,万一外面有人经过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找到他们的位置。
收拾完这些后,少年才走回老人身旁,开口说了句。
“刘爷爷,你先睡吧,前半夜我来守着就行,反正我现在不是很困,躺下也睡不着。”
说罢,他便坐到了火堆旁,倒是的确如他所说,准备守夜了。
然而,听着他的话,老人却是迟迟没有动静,既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也没有开口,而是略显犹豫,目光闪烁不定,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实则,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少年说徐武天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少年。
觉察到老人的异样,徐元抬起头朝他看了去,片刻后,疑惑地问了句。
“刘爷爷,你这是怎么了?你是想说什么吗?”
犹豫了一下,老人终是叹了口气,随即缓缓说道。
“少主,我刚刚见到帮主了……”
“什么!我爹?”少年顿时一惊,当即忍不住站起了身子,下意识就朝着院子里看了去。
但却是空无一物!
“刘爷爷,你在哪儿看到我爹了?他现在在哪儿?他怎么样?”
徐元疑问频出,本无神的双眼在这一刻爆射出明亮的光泽,神情激动,也管不了自己是否失态了。
见少年这急切的模样,老人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后,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少主,你且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徐元虽然急切,但还是耐着性子坐了以来,只是有一股如坐针毡的感觉,让他很是难受。
“少主你放心吧,帮主没事,他已经成功脱险了,现在的伤势也控制住了,只不过海沙帮的人和那几股神秘势力的人都在四处寻他,他不想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没有出面见你。”
他没有将徐武天就是今天在安阳县碰到的那个中年的事告诉徐元,他怕后者知晓此事以后悔恨在心,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追出去,怕因此在少年心上留下遗憾,便索性隐瞒了起来。
而听着老人的话,少年呆滞了片刻后,终是长长呼了一口气,老爹没有事,他这一直吊着的心可算是放松了不少。
但老人后半段话还是让他有些担忧,虽说逃过了一时,可海沙帮如此严密地封锁搜寻,老爹的处境只怕依旧凶险万分吧!
察觉到少年的心思,老人再次开口安慰了一句。
“少主,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帮主本事非凡,既然能从那些人手里逃脱,他们再想抓到帮主也绝非易事,只要帮主能寻得到机会自然就能逃离凉州,届时天大地大,他们又如何能找得到!”
闻声,少年沉默着,片刻后,方才轻轻点了点头,倒是如此,可……想要离开凉州,真有那么容易吗?
见少年陷入沉思,老人也没有再开口打扰他,而是静静地坐在火堆旁,望着那熊熊火焰中一节节被烧成灰烬的枯枝,若有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平淡中夹杂着些许期待。
“刘爷爷,我爹……还说过什么吗?”
看着徐元欲言又止的模样,老人忍不住一笑,随即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这是帮主让我交给少主的信,看过信后,你自然就什么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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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
老人的声音刚一落下,徐元便急急忙忙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那封叠的整整齐齐的信,许是激动,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颤颤巍巍地揭开信封,抽出了几张写的密密麻麻的信纸,打开,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少年的眼眶不自觉有些泛红。
“元儿,见字如面!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爹就已经不在你身边了,原谅爹明明能和你相见却选择用这种方式与你道别。
不要怪爹阴狠离你而去,实则境况不允呐!
有些事你也清楚了,那些杀了你擎叔叔他们的人便是你我父子二人今生最大的仇人,因为你娘就是死在了他们的手中!
当年爹无力救下你娘,成了爹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如今仇家寻来,爹依旧无法为你娘报仇,只能选择遣散天元帮。
爹不想让苦心经营的天元帮为爹的一己恩怨而覆灭,更不想让你牵扯其中,不想看着往事重演,那样,爹就算是死,也无颜九泉之下去见你娘!
只可惜……世事无常,你擎叔他们的惨死终将成为爹这一辈子的痛!爹更痛恨自己无法为他们报仇雪恨,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窜!
元儿,爹曾与你说过,我们的仇家乃是睥睨整座江湖的存在,远远不是我们这小小的天元帮能够抗衡的!
所以,无论今后如何,你断不可生复仇之念,只管寻个安生地界,安安稳稳,平平静静过罢这一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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