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连忙摆起了手,笑话,莫说他一个小小的伙计了,就算是掌柜的站在这儿怕是也不敢这么说吧,可是这布行的银子历来都是老板娘管着,掌柜的离开的时候又把铺子里的零碎银子也卷走了,眼下寻不到正主,他拿什么给这群土匪啊!
面容甚是苦涩,李狗深知岳九的手段,整个人都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岳首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我一个小小的下人,身上实在是连半文钱都没有啊,铺子里的银子都在掌柜的跟老板娘那里,真拿不出银子来孝敬您啊……”
话还没说话,岳九就没了耐心,猛地扯住了李狗的领子,腱子肉暴起的胳膊看着就力道非凡,李狗这小身板哪里顶得住,一下子就被岳九提溜了起来,两只脚耷拉着地,只觉得喘气都费劲。
“你是觉得爷爷的脾气好吗?废话少说,今儿拿不出二百两银子来,可别怪爷爷不客气!”
跟在岳九身后的几个山贼见势也忍不住厉声开口说了句。
“你们一个个不长眼的东西,若不是我们九统领护着你们,你们这破店早踏马的关张了,眼下不过让你们稍微孝顺孝顺就推三阻四的,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敢不把我们九统领放在眼里!”
“九统领,咱们也别跟他们客气了,索性直接拆了他的店,这生意他们不想做自然有人做!”
岳九冷笑着,看着李狗的眼神满是淡漠,在他眼中,后者跟死人已无任何区别了,也是他心善,否则早就一把捏死这个家伙了。
但李狗此刻虽说没死,可也不好受,被抓紧的领子死死勒着脖子,一点气都喘不过来,仅是片刻间,一张脸就憋的通红,手脚不断挣扎着,试图挣脱岳九的掌控一般。
看着他的模样,另一个伙计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哆嗦着身子,更是直接把头扎进了布堆里,连看一眼的胆儿都提不起来。
岳九也压根没有去看那人一眼,察觉的李狗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了下来,这才猛地一松手,后者直接砸在了地上。
久违的通透感让后者一阵舒畅,大口大口喘着气,涨成猪肝色的脸涌上几分狰狞的神情,两只手捂着火辣辣的脖子,不断咳嗽着。
岳九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李狗,不曾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很是陶醉于玩虐这些小人物的过程。
这一幕落在走到楼梯口的徐元二人眼中,皆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徐元有些按耐不住想要出手,可许晴却是直接拦住了他,一双眼充满淡漠,冲着他摇了摇头。
“别冲动,这事与我们无关,就别给自己找事了!”
许晴毫无感情的话落在徐元耳中让他整个人不由得一震,似是有些刺耳,可他知道许晴应当是为了自己好,但这心里终归是过意不去。
让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山贼肆意欺辱别人,他总觉得自个儿不出面制止便是违背了这一颗心,但他同时也清醒得很,自己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小子,就算打抱不平又能如何,不过是白白搭进去罢了。
再一次感到没有本事带来的无力感,徐元忍不住紧紧攥起了拳头,一双眼泛着红,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愿意回想的事。
一门心思都在李狗身上,加上楼梯是折着通向二层的,故而岳九并不曾发现他们二人,只顾着欣赏李狗的惨象。
许久之后,岳九才轻轻问了句,“怎么样,你想好了吗,这银子能不能拿得出来?”
李狗再次咳嗽了几声,惊魂未定地颤抖着,裆前已是湿作一片,眼下听到岳九的话,他都急得哭了起来,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磕着头,苦苦哀求。
“岳首领,我……我实在是没银子啊,要不……要不你们把店里的衣裳布匹都带走吧,这些也值一些钱,银子我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他着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出此下策,虽说如此一来,等到掌柜的回来势必会兴师问罪,将这笔损失算在他头上,可总比硬撑着白白丢掉性命值当啊!
然而,岳九听着他的话却是直接冷笑一声,俯下身子,拽着后者的头发将他的脸掰了起来,似有几分玩味地说了句。
“你们可是整个青武郡最大的布行,你们没银子这种话你觉得我能信吗?我要这堆破布做什么,老子要的是银子,能花的银子!”
说着,岳九直接嘶吼了起来,准保是从哪儿受了气跑到这儿来发泄了,一门心思认定李狗是在跟自己打马虎眼,怒火中烧,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意。
李狗没辙了,失声痛哭,含糊不清地扯着岳九的衣衫,不知在说什么。
终是没了耐心,岳九忽地冷笑几声,“好好好,你不给是吗,那就别怪我了!”
“给我杀了他!”
岳九一声怒喝,身后早就准备好了的山贼立马应声走了出来,“铿~”一声抽出马刀,没有任何迟疑就要朝李狗脖子上砍去。
就在这时,一声急呼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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