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新的墓碑,下面埋着的不是尸体,也不是遗物,只是一块标志性的墓碑,在那块白色石碑之上刻着五个字“李观棋之墓”。
“这样就行了?”
元青看着面前的墓碑,内心五味杂陈。
“那个孩子暂时无法苏醒,需要保密处理。”
元益背过手,影子拉得很长,虽然这位老人年岁很大,平常脾气也比较暴躁,可他却是德卡尔学院中最老的几位元老之一。
说看淡生死是假的,但说悲痛万分,却也不见得。
“弟弟,这段事情过后,你休息一段时间吧。”
“那个叫江冬的孩子,交给我就好了。”
......
又是半天过去,
江冬和陈枫策二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医院。
两个人现在身上的伤势还未恢复完全,但在江冬的坚持下,医护人员只好告诉了他们几条注意事项,让他们短时间内出院行动。
德卡尔学院的街道上依旧那么繁华,不过此刻的两人对周围那些争分夺秒提升实力的人已经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少年总是在痛苦和磨难中成长。
今天的阳光很刺眼,一望无际的碧蓝色天空,两个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寝室楼楼下。
这里是女寝的位置,
虽然学院之中将男女寝分隔开来,但寝室楼却是随便进的。毕竟独门独户的设计,根本不会出现寻常学校里男女寝室里发现的尴尬现象。
“去看看云岑?”
陈枫策驻足,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寝室楼,尝试询问道。
说到底,云岑毕竟是他们小队的一员。
在那天云岑所表现出那种残暴嗜血的一面,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从心底来说,现在的云岑内心所遭受的痛苦,要远比两个大男生多得多。
陈枫策是知道云岑住在几楼的,
与大门口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两个人坐电梯来到了云岑所在的楼层。
站在门前,
两个人的心情都比较沉重,已经来到门前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云岑,这次突如其来的战斗,似乎将原本凝聚成一团的几个人打散了一般。
犹豫片刻,
江冬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咚咚两声敲响了房门。
云岑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一头凌乱的银发披散在肩膀上,面色惨白,眼睛周围已经出现了浮肿,嘴唇干裂,整个人的精神也有一些萎靡。
她的伤势最轻,可现在看来,云岑却最为可怜。
在前一天还在努力思考着怎么和队友们一起配合与淡影境的敌人战斗,下一秒就经历了队友牺牲的噩耗。
“江哥,陈哥,是你们啊。”云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让开身子道:“进来吧....”
门口的两人相视一眼,走了进来。
云岑的屋子和想象中一样,种满了花花草草的植物,在地上随处可见的植物种子和各种肥料。一张大床靠在落地窗的边缘,此刻的上面凌乱的摆放着一堆毛绒娃娃,看起来有些邋遢。
在房间的另一面没有墙壁,反而用一张巨大的黑色布帘挡住了视野。
“喝点水吧。”
云岑从厨房的角落中拿出水壶,给江冬和陈枫策两人倒上了两杯水,放在托盘中,一步步的端了过来。
杯中滚烫的热水在移动中左右摇晃,其中一部分洒到了云岑的手腕上,白皙的皮肤迅速变红一片,可云岑仿佛丧失痛觉般,继续端着。
江冬微微皱眉,伸手接过云岑手中的托盘,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云岑的精神状态不对。
手中托盘移走,云岑微微一愣,随后想要坐在桌子侧面的沙发椅上。
咔哒——
托盘落到桌子上,
云岑即将落座的一瞬间,江冬的手突然伸了过来,一把握住了云岑的手腕。还未等云岑惊讶,江冬就已经探过身子,紧紧地盯着云岑的眼睛,直视着,一字一顿的说道:
“李观棋,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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