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闻言噗通跪倒,神色里满是恭敬与感激:“河伯待我如亲父,琳儿纵死难报万一!”
河伯点了点头,竟然笑了:“那韩济呢?”
“韩大哥……如兄长……”
河伯眼神一眯,旋即恢复正常,他不会让琳儿在自己和韩济间做出选择的,因为在河伯的眼中琳儿还没有那个资格。此前一番询问,不过是河伯为后招落下的铺垫。
“再见到韩济,杀了他。”
河伯说的很平静,仿佛再说一件再寻常不过得事情。但这条简短的命令却如炸雷一般在琳儿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琳儿双手拄着地,强自抬起头,望着河伯的眼里已不可遏止的流着泪,她非常明白,河伯的命令一出,她与韩济便再无可能。在听到这条命令之前,她就像干涸的大地盼望甘霖一样希望早日与韩济相逢,但听到这条命令之后,她宁愿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韩济。
“怎么?”
“没有……没有……琳儿,遵命!”琳儿一头到地,眼泪流的更凶了,河伯仿佛很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缓缓闭上眼睛,修养精神。
次日一早,与千面娇姬的飞鸽传书一起飞进王屋镇的,还有燕山派的众人。小小的王屋镇鲜有人来,而今一个月内却陆陆续续来了许多陌生人,让这座原本孤独又冷清的小镇忽然间显得热闹起来。
河伯是放到人堆里一眼就能被认出的主儿,他身上雍容伟岸的气质很好辨认,燕山派想要打探到河伯的所在并不困难,但现在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韩济的失踪与河伯有任何关系,六长老也只好与河伯保持友善的距离。
六长老一行人一入王屋镇,河伯便已知晓。虽然还不知道这一行人的底细,但河伯绝不会认为这些人的到来会是某种巧合。
为韩济?为那老不死的?还是为了自己?
无论是哪一个,对河伯来说都不会是好事。索性千面娇姬带来了几个消息,不至于让河伯干等。
“河伯,宋庭卫沿三门峡西进,方向华山。燕山派遣人南下。韩济似曾出现在咸阳。”
“好胆!”河伯徒手将密信震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宋庭卫竟然敢走黄河西进,同样也没想到消失了半月有余的韩济会出现在咸阳,而燕山派此时派人南下说与韩济无关恐怕也没人相信。
“告诉赵汝成,步该散够了,人到他的地界了。”
死士领命,飞马而出,从六长老众人身旁疾驰而过。
“六长老,是河伯亲信,要不要……”
六长老摆摆手:“现在还不是时候。”
“燕山派南下了……”河伯捻着胡须,依旧是他在思考时的一惯动作。
“去问问镇子里新来的可是燕山派,是就请过来。”
王屋镇不大,死士首领很快就找到了六长老一行人:“敢问各位可是燕山派的大侠?”
众人相觑,心下也是纳闷,河伯在黄河两岸当真这般手眼通天不成?
“阁下是何人?”
“在下无名小卒,不值一提。我家主人河伯请各位大侠见面一叙。”
“哦?河伯竟然在此?”
六长老当然知道河伯在此,但仍然要装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主人正在前方民宅暂歇,还请各位大侠移步。”
六长老继续他的演技,拱手道:“请带路。”
六长老甫一进门,河伯一双如炬慧眼便将其一行人打量个遍。双方见礼过罢,河伯脸上已无昨日风尘,气定神闲,仿佛当真是来狩猎一般:“敢问阁下是燕山派哪一位英雄?”
“在下燕山派青阳子。”
“哦?原来是燕山六长老,失敬失敬。”
河伯与青阳子并不相识,寒暄也无非是些场面上的客套话。
“你我于此相聚即是缘分,定要随我回孟津,好一尽地主之谊呀!”
“河伯好客我等早有耳闻,只是还有要事不敢耽搁,他日定到河伯府上叨扰!”
“哦?道兄所为何事?黄河上下老夫倒还有些用处。”
“都是些派内琐事,实不敢劳河伯大驾。”
河伯心下冷笑,但面上仍十分客气:“既然是贵派家事,老夫也不便过问。只是烦请道兄日后见到韩济贤侄,还望转告一声,就说老夫很是惦念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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