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正一记耳光甩在假戚承言的脸上冷声道。
“三品以下文武官员,飞鱼卫皆有权先捕后奏,小小的八品县丞有何不可。连这都不知道,还敢自称朝廷命官。”
假戚承言闻言身体又是一个哆嗦,随后连忙喊道。
“我招…我愿招…”
啪!
沈守正又是一记耳光甩过去,两颗带血的牙齿从假戚承言口中飞出。
“你这家伙不老实,谁知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待上过刑后,交代的就肯定是真话了。”
所谓飞鱼十四势,其实就飞鱼卫审问犯人时常用的一套刑具。可行使拶指、夹棍、剥皮、拔舌、断脊、坠指、刺心、穿琵琶骨等刑法。
据说自飞鱼十四势发明以来,还没有一人能够坚持到第六种刑法,要么便是乖乖招供,要么就是直接去见了阎王。
也难怪假戚承言一听到飞鱼十四势这五个字,便被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最终的结果也证明飞鱼十四势不是浪得虚名的,不到半柱香的工夫,沈守正便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回来,将一叠带有画押的罪状交给了顾清。
“全招了,这狗东西真名叫陈芝焕,家中父辈原本也是吴王旧部,不过早在二十多年前吴国未灭之时吃了一场败仗,因为怕受责罚便做了逃兵。也是因此才知晓一些张若愚和高知县父辈的底细。
谋害戚承言和高知县满门的事情也都交代的清楚,与师父您推断的几乎无差,唯一不同之处就是戚承言随行还带着一名书童,结果自然也是与戚承言一起命丧黄泉了。
高知县满门一十三口、戚承言主仆二人,再加上谋害朝廷命官,冒名顶替两项重罪,姓陈的够得上刮刑。”
所谓刮刑就是凌迟,也是老百姓口中的千刀万剐,凡被判刮刑之人,皆是罪大恶极之辈。
高知县满门被害一案自此正式告破,何淑萱与沈守正辞别顾清,再次踏上返京的路途。而队伍的后面则是临时增加了一辆囚车,里面关着的正是已被刑讯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陈芝焕。
偌大的长乐县官宅,如今只有县尉一家人居住,知县与县丞的两栋宅院都已空置出来,等待下一任主人的到来。
不过高知县所住的院子估计多半要继续荒废了,毕竟横死了十三条人命,纵是胆大包天者也不敢在哪里居住。
顾清不信鬼神,可也不会闲着没事找不自在,带着折子璀和腾游京暂住在县丞官宅内。
此次这个时空的案件都已破获,可黑暗却迟迟未曾出现将顾清吞噬带走。
这天深夜顾清正睡得香甜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惊醒,同时还有腾游京带着哭腔的叫喊声。
来不及穿上外衣,顾清光着脚跑去开门。
门栓刚刚抽离,房门便被撞开,腾游京踉跄着差点扑倒,顾清手疾眼快赶忙将其扶住。
“怎么了?”
见腾游京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顾清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子璀他…他…他要死了!”
“啊!”
来不及细问,顾清就朝折子璀所在房间奔去。来到屋内,果然见到折子璀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桌面上满是大滩的血迹和写满字迹散乱放置的纸张。
折子璀的那个黄铜算盘则是掉落在地上,上面也沾染了星星点点的殷红血点。
因为不清楚折子璀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顾清冲过去后没敢乱动,只是先探了探他的鼻息和颈动脉,发现还有呼吸只是比较微弱,颈动脉也如常跳动只是比较无力,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清这时才顾得上询问。
“就在一个时辰前,我终于是成功将密匙宝图中的河图与洛书分离出来,所有变化也都详细列好交给子璀计算,而我因为太累就去床上躺了一会。
当我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就被子璀的一声大叫惊醒。刚刚睁眼,就看到子璀喷出一口血来,而后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我…我…我一时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去找道长你了。”
顾清听后心头微松,还以为折子璀是被贼人所害呢,原来是身体出了问题啊。
连下便招呼腾游京一起,准备抬着折子璀去找郎中看病。
此时整个宅子里只有他们三人,却是没有其他人能够帮忙。
当两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折子璀抬上用梯子做成的简易担架,折子璀却是哼了几声悠悠醒来。
醒来的折子璀看到顾清便张口虚弱的说道。
“非人力可及…非人力可…及啊…”
话音刚落,折子璀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再次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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