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徐二愣子松了一口气。
纵然有狐仙帮忙,他应能挺过这一劫,但外面枪林弹雨的,他也不肯让狐仙到外面冒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终于停歇。
钱郑欣透过窓纸的破洞看到了一队白斗笠官兵走了进来,他忙道:“官兵打进来了,贼兵估计是跑了,咱们该出去了。”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然而眼前的官兵不足以让几个学生害怕。都是本地的兵,每一个人都有名有姓的,应不至于抢掠到他们的头上。
“你们几位是?”官兵领头的队长见到来到院中的几个长衫少年,细细的打量了几眼后,皱了一下眉头,“你们是学生?怎么掺和到这里面去了,赶紧走,赶紧走。对了,走北面,别走南面,匪徒跑到南面去了。”
院落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中枪的死尸,有士绅、平民,还有一些明显是绿林打扮的白狼兵,他们左臂带着白布袖筒,身上穿着厚厚的衣,这些衣很凌乱,有绸的、有麻的、有绉布的,都混乱穿在一起,裹得的像粽子,身边都挂着一柄长刀。
“走,走,快走……”
赵嘉树催促了一声。
几人匆忙对官兵管队道了声谢,然后尽量踮着脚尖走路,避开地面的死尸,找未被鲜血浸染的空白壤土去走。两百步左右的路,让他们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是……满贵,他死了。”
徐二愣子蓦地看到了地面上躺着的一个死尸,他惊了一下,欲要告诉同行的孙家俩兄弟,但他看到这两兄弟旁若无人的走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到,还是故意装作没看到。他识趣的闭上了嘴,绕开了又一个死尸。
他猜测到了两兄弟的想法。
要是发现满贵死了,他们这样离开,未免显得太冷漠。但他们又显然不可能为满贵停步,仅是一个下人,外面又有乱兵肆虐。大家都怕!
到了北街,绕开了戏院。
“终于逃过了一劫。幸好,幸好……”
赵嘉树躺在一个巷道的院墙上,他喘了口粗气道:“幸好有政欣的话,咱们及时扔掉了身上的财物,不至于遭了劫。我刚才看那个管队对咱们就不坏好意……,也是,咱们身上的一件家当就值好几块银元,顶他们好几个月的薪水,他们哪能不动心……”
他看出了官兵管队的恶意。
“也不知道满贵现在怎么样了?是祸是福?”
“刚才我就不应该让满贵出去打探情报……”
孙远民目露担忧。
“别说这话,这又怪不得你。哎,也不知道满贵怎么样了。等回家再看看,我让祖奶奶替他在神佛面前烧一炷香,保佑他平安吧,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他没什么大事。”
孙兴远叹道。
“放心,满贵没事……”
察觉到孙氏兄弟的目光探来,徐二愣子立刻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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