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徐从有一些事……”
陈羡安拒绝道。
帮付报钱,在朱家别院宴会上替他说话……。
徐二愣子没有拒绝陈羡安邀请的理由。
他渴望娶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陈羡安的知性、美貌、家室都是他所看中的。他明白一个单身女性对一个单身男性的邀约,意味着什么。纵然他并未对陈羡安爱慕的死心塌地,只是觊觎其美貌。
但仅是这几点,便已经足够了。
他点了下头,尾随陈羡安入了另一边的岔道。
路上,街灯稀疏。
九月下旬,临近十月份,时节已经转寒。街道上未曾栽种什么绿荫,不过临近的几家院落都载有几颗枣树。虬枝上的枝叶自然早就凋零了,只有光秃秃的枝条。这些枝条伸出了墙垣的瓦楞,搭在上面,被路灯的黄色灯光一照,在街上穿梭的行人便显得光影错乱了。
此刻已经算是晚间,时不时传来几道街屋主人宛若打雷的鼾声,以及零星几句男人和女人的吵架谩骂……。
陈羡安双手提着竹编书包,迈着细步。走了大概半条街的路,她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转过了身,面对面看着少年,鼓起了勇气道:“徐从,你曾是县公署的科员。我知道,你比赵嘉树他们要更明白世事一些。你是他们中……最聪明的一个……”
“诗琴是我的手帕交,我想求你,让你帮忙替她想个法子……”
沉默寡言不一定意味着愚钝,而是已经学会将自己的锋芒隐藏了起来。
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学的知识不少。即使未曾看出徐二愣子的藏拙,但她知道徐二愣子曾是吏。吏,是油滑的代名词。她当然不认为眼前的少年油滑,他还不是积年老吏,但她明白他的聪慧。
“最聪明的一个?”
徐二愣子心底顿生失望。他本以为陈羡安仅让他一人跟来,是因对他有意,谁曾想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也是,若在人群中,假使陈羡安问他这句话,就是有些失礼,将他架在火上烤。也唯有单对单的时候,询问请教于他才不会将他置于险地。
陈羡安的考虑很周全。
“这事……”徐二愣子顿了顿声,他看向陈羡安。他和面前少女距离挺近,只有二三步的距离,少女白皙有如瓷器般泛着光泽的脖颈映入他的眸内,微微发育的隆丘,被蓝衣裹着,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努力挪开了视线。
受了秋禾的启蒙,他压抑的天性再次得到了释放。
陈羡安见此,也意识到了一些不适。不过她见徐二愣子已经刻意将脑袋偏转了过去,内心松了口气。
她追问了一句,“徐从,你有主意吗?放心,我不会给别人乱讲的,别人问我,我只说是自己想出来的。”
不管“徐从”无有实力承受朱家的敌视、报复,但这件事落在其身,总归是一件麻烦事。
“我暂时没什么主意……”
徐二愣子握了握拳,又松了开,他摇头道:“嘉树兄说的不错,得见招拆招,事先想的法子不一定管用,要是有了好法子,我再告诉你。”
“抱歉了,羡安。”
他向后退了两三步,致歉道。
法子,他刚才想了一下,确实想到了几个合适的。然而若仅是几句说辞,还不足以让他将其尽皆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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