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护士是真随便,扯着我的手背捣鼓半天,愣是给我扎了五六针,扎一针拍一下,扎一针拍一下,拍的还十分的用力,手背都拍红了,拍的我是火辣辣的疼,连着扎了三针我就受不了了,说话都带哭腔了,道:“姐!求你放过我吧,咱们换只手,太特么疼了!”
谁知道小护士也来劲了,一把把我的手攥住严厉道:“别说话,刚才你说话我都没看见血管了!”说完又一针扎偏了,但我真不敢说话了,忍着吧!
啪啪啪又是一阵拍的,我都看见有血从针眼里流了出来,但听了护士的话,我咬着牙提着心把脸转到了一边,不过这最后一次小护士是真给力了,松开皮筋,又从新绑了一下,可能血管里的血充分了,终于在我手背被拍肿之前扎进了血管,我心说你早特么干嘛去了!
历时十五分钟,我终于用上了药,就想着等会药劲上来了,睡一觉也就好了,然后就躺着迷瞪起来。
可我还是太年轻太大意了,经历的太少,有些事是你万万想不到的,也说明西药有时候确实不靠谱,就好比现在,我正迷迷糊糊的躺着,小护士走来走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换了一瓶药,我也没在意,只是等药劲过来,输液的这只手隐隐有种针扎的感觉,说太疼也不是,就是偶尔疼一下,一会又疼一下,哥们本来就很难受,被这么一整,就更别提休息了,后来问了“路过”的护士才知道是药的作用,一会儿就没事了,想来是先前说的药有点疼的缘故,忍忍也就过去了!
恍恍惚惚过去了一个来小时,五瓶子药液下去两瓶,胳膊这时也有点麻了,刚换了新药听护士说是消炎的,我也没放在心上,输了大半瓶,可能药效到了,嗓子没之前那么疼了,心说输液还是不错的,见效还是挺快的,不过就是有点兴奋了,心说感冒药不都犯困吗,现在怎么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心跳的不仅快还格外的有力,崩崩有声跟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
这种状态下是不可能休息了,正好输液室有个公用电视,加上看病的多数都是孩子,电视里放着动画片,哥们没别的爱好,追了五六年的喜羊羊跟灰太狼,对于动画片还是格外有感情的,因此就睁开眼看起了电视。只是越看我就越感觉到了不对,不仅心跳的厉害,没一会还开始了心慌,接着就开始犯恶心,手都跟着哆嗦,再接着就是眼神也不大好使了,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
这时候我要是再不知道出事那就是傻子了,药品中毒的常识我还是有的,这会儿挣扎着就想起身,但已经为时已晚了,别说起身了,就简简单单的翻了一个身,我差点没从床上一脑门栽下去,就感觉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作响,有心响喊却一声都发不出来。
不过我这么一折腾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最起码也吸引了别人的注意,这输液室里也不是光我一个人,毕竟三瓶子液下去,时间已经不早,这里陆陆续续也来了一些病号,终于是有人发觉了我的不对,赶忙替我叫来了大夫。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就看到呼啦一下,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就奔着我过来了,对我又是拍又是打还有拿手电照的,跟进了抢救室似的,不过也差不多吧,哥们现在的状态就跟打了麻药似的,早就没了意识,也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而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躺在病床上,不过已经是在医院里了,正对床头还挂着一张标语“战胜艾滋,就来名仕,名仕勇斗艾滋!”
看到这幅标语没把哥们的魂给吓出来,扑棱一声就跳了起来,这可把另外一个人给吵醒了,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
“……你醒了!”
那人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也回过神来,盯着青年看了一会,模样变的有点沧桑,要是把胡子刮一刮绝对清秀。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社区医院的主治医师毕学君!
“嗯!醒了!……毕大夫,你怎么在这?”我看着毕学君点了点头,然后问出了我最好奇的一点。但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不会是我得艾滋病了吧?这是我看到那副标语的第一想法!
谁知道毕学君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哎!也不是我说你,喝了酒怎么也不交代一声,你知道喝酒之后是不能输头孢一类药物的吗?幸亏我们发现的早,不然你可就把你给耽误了!”
我一听脑瓜子一阵问号,什么头孢!?不过哥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心中爆了一句粗口,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也不怨哥们想不起来,主要就怪名仕医院太特么有名了,这可是艾滋病聚集地啊,谁一觉醒来出现在这地方不害怕!
好在我对晕过去之前的事情还有点印象,再结合毕学君说的几句话,想来是哥们头孢中毒了,但他语气那么幽怨是几个意思,想赖账还是怎么着?这特么可是医疗事故啊,你还能跑的了?
清楚了原委,哥们的底气就就足了一些,也不客气,不过心里却是骂骂咧咧,这两天是真特么倒霉,然后大刺刺的往床上一座,颐指气使的说道。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去你那看病去了,喝了酒就不让看了是吗,我喝没喝酒你问了吗!还有你开那么多药合理吗,你这就是无良奸商……呸!无良医师,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药管局告你去!”
但无心插柳柳成荫,一开始毕学君还有要跟我掰扯的架势,可听到我要去药监局告他去,整个人瞬间就萎了,比阳痿还无力,低着头一句不敢反驳,任由我劈头盖脸的骂了半天!
骂到最后我也累了,直接问道“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我估计毕学君也憋着一肚子气,但他在面对我的时候,明显是憋着不敢往外撒,现在听我说到解决上去,当即表示愿意进行经济赔偿,张口就是一万!
一万?我心说今天不把你裤衩子给讹出来我就不姓高,然后就是各种的讨价还价!
最终,经过一阵据理力争,赔偿数额定在了两万五这个数上,毕学君也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一份a4纸出来,竟然是一份医疗事故自愿调解和解书!我心想既然都商量妥了那就签吧,不过怕毕学君这小子赖账,直到他把钱转到我的卡上,我这才签了字。
有了和解书,毕学君也算了了一块心病,随后说了一番客气话,交代我住院费什么呢都已经结清,让我自己办出院手续就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毕学君的背影,想着自己这两天是没少遭罪,头孢中毒的事儿也能赶上是真特么倒霉,不过我有好事,就是折腾这一出,我发现感冒基本好了,除了鼻子还有点不舒服,嗓子也不疼了,看来这罪也没白受!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出院的时候我又挂了一次门诊,开了一点药带回家,现在哥们兜里有钱了,别管是怎么来的,总之够我应付两个月的了。
拿了药,就往院门外走,算算时间这都折腾快两天了,今天都已经十七,也该好好回去挣钱了,再回去研究研究冥币的事!毕竟这是太爷爷交代的任务,挣不挣钱的吧,去地府游玩的事情,我可不想再发生第二回了。
而我刚走大门口,阳光就晃了一下眼,正眯着眼睛适应呢,突然眼前就是一黑,一股压迫感冲着我就过来了,连让我看清的时间都没有,迎面我就跟一个人撞到了一起,仿佛撞到了什么巨大的东西上,大病初愈的我是一点没有反抗余地,结结实实的把我顶倒在地,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嘭啪有声,是真疼!
至于撞我的那个东西,是一个块头壮硕的男人,估计能有一米九多,体型巨大。
把我撞倒之后,也没见说对不起,头也不回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医院里,拐个个弯随后就没影了!
见这人没影了,我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不由得感叹我这几天倒霉催的,再看刚才那男人火急火燎的样子,来的又是医院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别看名仕医院治疗艾滋病,可也不是不看别的了,想来那男人家里人住院出了什么事,我也就懒得去较真!
但这男人的模样我还是扫了一眼,隐约见这人就跟个黑大汉似的,穿着糙烂背心,满脸的络腮胡,长的有点像张飞,其他具体的我为没看太清,想着撞我这一下的仇就日后再说吧,毕竟是医院里,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日后了。
随手拍了拍身上的土,拿着药,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回了我的杂货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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