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喝水。”
“徒弟,上次那事情,你考虑的咋样了?”涂神医接过水囊。
沈暖宁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他当即咳了咳,喝了一口水避开她的视线。
没办法,这可怜师父遇见她时,身上东西全都被搜刮了,吃的靠徒弟,喝的靠徒弟,这腰板儿硬不起来啊。
“徒弟,我跟你透点内幕,那顺州城的官其实也不是啥好东西,跟你们利州那州令是一丘之貉,肯定是不会善待流民的。”
沈暖宁道,“师父,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吧,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去延州,若顺州州令也这般……”
她到时直接说动村长,往个有水的深山老林一钻,一个月出来采买一次,其他时候自给自足,自耕自种,当个黑户多好。
若没有人护着,哪怕就是有人护着,延州那地方也太过危险,别说村里其他人了,就是她爹娘都不会同意。
涂神医无奈的叹了口气,想替自家孽徒招几个人口咋就那么难。
众人起身背起行囊,拉起板车,紧紧跟在逃荒大队后面。
一排长长的队伍开始移动。
官道上依旧是一番乱象,路旁时不时都能见到尸体,无人处理,有些还未僵硬,有些已经腐化,路中间是连续不断的逃荒队伍。
官道不过是宽一些长一些的大道,这里没有水泥,没有砖石,路上全是参差不齐的石头,走不稳不看路时时还会摔跤。
时不时迎来一阵大风,将周围的沙土吹进眼睛,睁也睁不开,
护卫队,沈暖宁十分光荣的被村长任命为队长,由她安排整个护卫队的人,早就见识过她的本事,众人自然没有不服的。
她让荆仓带着人走在前面,她自己带着人走在后面,将整个村的妇女小孩老人都牢牢的护在中间。
她自己走在最后。
护卫队大都面色严肃,身形高大,像是一座座安稳无法逾越的山峰,挡在村里人和危险之间,叫人充满了安全感。
村里人无疑都轻松了许多,紧紧的跟着队伍。
这些日子,沈暖宁的警惕心大大增长,一些不怀好意的视线都能被她捕捉到。
她往后看了一眼,正好把她后面那背着东西男人盯着她的视线看个正着。
偷看被抓包,那男人瞳孔一缩,有些猝不及防的移开视线。
“咋了?小姑?”虎哥儿也往后看了一眼问。
不得不说,虎哥儿这熊一样的体格在她身边,她也挺有安全感的。
沈暖宁重新收回视线,“别乱看,赶路。”
那男人是不是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哦。”
走了几个时辰,沈家村人都有些精疲力尽,随意找了个空旷地休息。
沈暖宁余光一瞥,稍稍一看,那男人也在他们不远处驻扎下来,视线也随时往这边晃荡。
她面无表情,这次没有拿任何东西出来,哪怕几个小孩眼巴巴的看着她,“小姑已经没东西了,以后找到地方去买。”
若是对他们不怀好意,她也没什么菩萨心肠,夜黑风高,偷偷杀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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