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宁怔了怔。
她眼睛微微放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男人语气恶狠狠地,咬牙切齿,眼神凶戾,像足了一匹饿狼,说出的话,却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
以至于,沈暖宁反应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表白。
他说喜欢她。
这应该是第一次,他表明心迹。
沈暖宁内心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她自认是个感情比较迟钝的人,别人不说,藏着掖着,她感觉不到他的喜欢,自认宇文潜那么好的条件,应该不至于喜欢她这样身份的人。
排除法,不是喜欢,那就是利用。
她内心可能曾经有过喜欢和悸动,但都被理智压了下来。
现在,砰砰乱跳的心脏,那悸动似乎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喜欢我,难道就能强迫我?”
沉默良久。
“对不起,我失控了,伤害了你。”
沈暖宁没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
听见他的道歉,她心里稍稍宽慰了一下,
还挺震惊的,居然能从他嘴里听见低声下气的道歉。
宇文潜半边脸红肿,脸色阴郁,带着受伤,声音彻底软了下来,“宁宁,我想跟你解释。”
沈暖宁没说话,她也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怎么解释。
“石叔身体有问题,脑子时常不清醒,他对我有大恩,没有他当初的牺牲,我早就死了,你就当他是个病人,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我会把他送离,不和你见面。”
沈暖宁问,“那位玉儿和那老头是什么关系?”
“玉儿是石叔的女儿。”
她嘴角微微一弯,“娶恩人的女儿,也算是报了大恩。”
宇文潜声音幽幽的,“我去哪里娶她?阴曹地府吗?”
沈暖宁一愣,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那位玉儿……
“玉儿多年前就去世了,石叔记忆紊乱,一直以为玉儿没死。”
“而且,石叔大多数时候都是糊涂的,有时候也会清醒,师父说他没多久日子了。”
宇文潜声音低落下来。
沈暖宁彻底沉默了。
难怪,宇文潜看着就不是脾气好的人,却对石叔那么宽容,一个即将不久于人士的老人家,对着他确实发不出脾气。
宇文潜看着她,“解释清楚了,你要是不相信我,还可以去问其他人,丙叁也好,府里其他人也好。”
“你能不离开吗?”
沈暖宁心情着实复杂得很。
他喜欢她?真的假的?怎么会呢?不可能啊。
哪怕他对她掺杂了真诚的喜欢,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和代沟就像是天堑,完全不是喜欢能弥补的。
身份地位,他是天潢贵胄,她是农家贫女,价值观,她来自现代,而他土生土长。
若是他和她一起来自现代还好说。
不,也不好,古代是男人的天下,大多数男人梦想的地方,来了这里,适应一段时间后,会被很快同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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