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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海岁月

我是在2004年到上海实习的。背着双肩包,拖着一个拉杆箱,下了火车,出了上海火车站,准备打车去公司。当时还有上海火车站外面还有奔驰出租车等客,我没胆量去坐,只是坐了一辆普通的大众桑塔纳出租车。公司是在临平北路上的一栋写字楼,领到一台台式机,我就开始了程序员的生活。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但是这一幕依然历历在目,恍如就在昨日。从2004年7月到2013年7月这九年时间,都在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度过,这也是我人生最黄金的九年。

我在2008年10月借助于家里的资助,贷款买了人生第一套小房子,然后结婚。背上房屋贷款以后,我每个工作日的生活轨迹大致如下:

早上起来以后,匆忙洗漱以后,随手抓点面包或者包子,就急匆匆地开车上班,或者去赶地铁,汇入汹涌的上班人群,经过一个小时的折腾,总算到了办公室喘口气,马上公司的晨会就要开了,部门经理或者产品经理在那里吹胡子瞪眼,会议室还有人睡眼惺忪,假模假式地掏出水笔在笔记本上记录两笔,有时候是在画乌龟。开完会,在电脑面前发会儿呆,想想自己今天要做点啥,没整明白,就开了网页看看新闻,然后给自己泡杯茶或者咖啡,有滋有味地喝着。偶尔,扭过头去和隔壁间的妹子聊两句。

一晃一小时过去了,就到了午饭时间了,在浦东张江软件园区工作的,可以去园区食堂,吃一顿十几元的经济套餐。在漕河泾软件园的,也有类似餐厅解决午餐。倘若工作地方没有餐厅,就在公司旁边的小餐厅拼座吃饭。像我这类有贤惠老婆的已婚男士,则喜滋滋地拿出老婆准备的便当盒,用微波炉加热以后,显摆似的吃起来。还有众多单身男女,对着丽华快餐望眼欲穿。午饭过后,有条件的公司员工,可以在工位下面用躺椅或者睡袋小憩一会儿,还有的公司午休时间比较长,可以绕着园区走两圈消消食。

下午一点半到晚上六点半,其实是效率比较高的事情,那些费脑筋、需要创意的事情,往往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做得最顺利。作为一名软件工程师或者界面设计师,很多情况需要加班来完成自己的任务,白天被打断的情况太多了,只有等同事下班了,才能安安心心地写程序或做设计。那种文思如泉涌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但是熬夜加班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出现在同事面前的熊猫眼。

关掉手提电脑,装进双肩包,迈开腿走出办公室,来到园区外,已经能看到一大溜的出租车等候在门口了,司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烟吹牛,一看到有人出来,排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就过来招呼了。上了车,问了目的地,放下电脑包,就呼呼睡起来了,反正开到家也要30多分钟,正好补补觉。

过了杨浦大桥或者军工路隧道,车进了我的小区停稳后,我刚好也醒来了,看着出租车打表卡卡的声音,付了车费,下车打了一个寒噤。走进门洞,按上电梯按钮,到了9楼,不忍心吵醒家里人,费力掏出钥匙开门,发现老婆斜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熟了。蹑手蹑脚走到卫生间,简单冲洗一下,整个人都精神了。给老婆盖了一条毯子,不知觉地又打开了电脑,噼里啪啦地敲起来了。

若干时间过去了,夜已经很深了,倦意上来了,伸伸胳膊打了一个哈欠。合上了电脑,喝了一小杯水。把老婆抱进了卧室。关了灯,一天就这么结束了。如果不小心把老婆弄醒了,估计又是一番叽叽咋咋地对话。

生活就是这么样日复一日地过着,从一开始夫妻之间还有些生疏和隔膜,到对彼此的秉性爱好摸得一清二楚,也不过三五年的光景。慢慢地生活变得像一杯白开水了。如果有小孩子出生,还能给平淡的生活带来一些酸甜苦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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