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嬉皮笑脸地说:“富九爷,您撒开手,我保证不跑。我好不容易才引起您的注意,再跑了不就白忙活了吗?”
侯富車这时候攥‘贼’的手,已经酸疼酸疼的了,就是不想撒手,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这会儿又听‘贼’说出这话,甚是纳闷儿,遂撒开手,揉着自己的手脖子,盯着‘贼’那脏兮兮的脸蛋儿问道:“你是哪来的?找我干什么?”
“听说您需要帮手,我知道,没有二把刷子,您是看不上眼的,所以我就在您眼皮子底下,闹大点儿动静,您若肯收留我,我保证……”话说一半,侯富車突然伸手捂住‘贼’的嘴,并快速将他扳过身,面朝墙壁摁下头。
原来,扈仁跟在掌柜的身后,正朝门口走来,侯富車本想迎进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俩人已经来到他的跟前,走在前面的掌柜,侧身让开扈仁的视线,冲侯富車一摊手,冲扈仁卑躬一笑道:“是这位先生找您。”
扈仁摆出一副荷包鲤鱼的嘴脸,冲侯富車冷冰冰地道:“多日不见,没想到你还在呀?”
“哼哼哼!”侯富車一串冷笑后,眯缝着眼瞟着扈仁道:“我要不在了,那你丢人可就丢到法国去喽!”
“嗯?”扈仁被这话蒙的一头雾水,诧异地望着侯富車道:“你什么意思?”
侯富車伸手扥了扥扈仁的衣襟,嘲弄般地;“穿的人模狗样,兜里镚子儿没有,是打算吃霸王餐吗?”一听此言,扈仁下意识地摁摁自己的衣兜,脸上迅疾泛起一阵红晕,转而又是一阵青紫,接着又手忙脚乱地到裤兜里四处摸索……。“别找了!”侯富車将钱包举到和鼻子前:“闻一闻,看少了吗?”
扈仁急忙一把夺过钱包,打开翻看,瘦小的腮帮子鼓的像遇到威胁的河鲀一般。钱包里的钱是一分不少,可令扈仁不解的是;这钱包怎么会到侯富車的手里?恍惚间他意识到这里面有猫腻,又隐隐约约地发现侯富車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动,遂一把推开侯富車,见先前从他身边擦肩穿过的那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面朝墙柱蹲在墙角处,扈仁顿时气从胆边生,攥拳捋袖要上前教训教训这倒霉的小偷,谁知刚一抬手,胳膊却被急匆匆赶来的扈太太拽住,扈太太嗲声嗲气地呵斥道:“你把客人都晾在那儿,在这儿抖什么威风呀?!”
气急败坏地扈仁,无奈地瞪了侯富車一眼,从牙缝里蹦出一句:“管好你的人!”遂挽着太太转身返回酒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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