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畦迷迷糊糊地爬下梯子,坐在梯子蹬上,打着哈欠嘟囔着:“为了让杨二小姐睡好,富九爷把我们折腾了一宿。早上这么好睡的天,又把我吵醒,哈——,好困。”嘴里还在嘟囔,身子却靠在梯子上又睡了过去。
朱能四下环视,一头雾水。问道:“屋里只有三个男人,是进贼了吗?”
侯富车被朱能问的一时发蒙,答道:“没有呀?”
“那您怎么说有四个男人?”
“嗨!”侯富车转身拍着门道:“要不是这个男人挽留,杨二小姐早就溜了。”
杨二小姐没好气地:“这屋里有什么宝贝怕偷呀?一个破门还关那么死。”
“贼心不死”这话一点都不假,刚才还在呼噜的苟畦,听到“偷宝贝”仨字,立马像弹簧似地蹦的三尺高道:“嗨!溜门撬锁的活找我呀!”接着窜到门口,寻摸半天后,一把拽过朱能道:“不行,这是力气活,得你上。”
朱能上前看了看后,从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使劲插进门缝,随着“嘎吱,嘎吱”的响声,眼见着这门一点点被撬开。侯富车此时才发现,那个从军阀手里骗回来的军用挂包,始终没有离开过朱能的身体。这会儿看见朱能手里那把闪着寒光的军用匕首,心中又泛起了嘀咕:此人不善言语,良莠难辨。这个与他形影不离的挎包里到底藏的什么宝贝?值得他宁死也不肯舍弃?……
木门终于被打开,侯富车笑盈盈地对杨二小姐道:“水缸和脸盆都在院子里,我带你去。”话说完了,人却堵在门口不挪动。杨二小姐看了看他的表情,也明白了个中含义。无奈地晃晃脑袋,打开手提箱,取出毛巾、香皂、牙缸、牙刷等用品。这才得以放行。
窄小的后院最里头,搭了一个凉棚。凉棚里堆放着杂物,一个少了一条腿儿的脸盆架上,架着一只铜脸盆,边上有一口水缸。杨二小姐站在阳沟处刷牙,侯富车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把脸,又把铜盆里里外外刷洗一遍。眼睛也没闲着,不停地偷窥着那楚楚动人的娇柔身姿。鬼心眼也不安静,又开始谋划经过一宿酝酿的筑巢引凤计划。从杨二小姐的表现几乎可以断定,她对侯富车并不反感,但一个女孩家,平白无故地就能跟着几个秃小子走,这也着实令人心存猜疑。
侯富车琢磨着;不妨再打探打探她的真实意图,遂和缓地问道:“杨二小姐,你在天津有熟人吗?”
“没有。”杨二小姐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是来找人的,父亲在天津给我定了一个娃娃亲,我来找他退亲。”她含着微笑,如同老熟人唠家常般的说:“天津我人生地不熟,一下火车就遇上了你,感觉你不是个坏人,也挺够义气,就想蹭个地方落脚。呵呵,……没想到你也遇上了难处。”杨二小姐往脸上扑着水,面带灿烂的笑容,大大方方地说:“我知道你想留我,可这不现实。为了我,你们一宿都没睡好,我也过意不去。待会我就走,你就不用管我了。谢谢你收留一晚,若有缘,没准儿很快又能见面。”
侯富车万万没有想到,原本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层窗户纸,他只想捅个洞,窥测一下对方。不曾料到,杨二小姐利利索索地一把将窗户纸?下。还大大方方地把你想偷窥的东西和盘托出,还把你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给剖析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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