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铜锈区军用医院,还是那间病房,刚刚出院不过一天的言明又被急匆匆的送了回来,主治医生大半夜的起来急诊,一看这不是早上才刚出院的病人吗,前两天浑身上下啥毛病没有,就那么硬生生昏迷了两天,这一次过来怎么看浑身上下都没一个好地方,浑身浴血,还散发着一股子茅厕的臭味。
回家一定要给婆娘好好说说,千万别让自家那独生子去参军了,这得执行啥任务啊,才能在三天的时间心灵和肉体都遭受重创。
可是真的当开始医治的时候,却发现言明身上的伤口虽然看上去凄惨,但是都并不太深,似乎已经愈合了不少一样,因为看他这个样子,明显失血过多,这么小的伤口又怎么会流那么大量的血液。
所以主治医生也没有过多的处理,因为也没什么可以处理的,现今的医疗条件并不足以查看内脏的问题,既然外伤没什么大毛病,基本上就算治疗到头了。
所以当晚言明便从手术室推了出来,打着维持生命基本需求的点滴,其他倒没什么,只是和前几天一样昏迷不醒罢了,大病初愈就下床蹦跶把自己捣鼓成这幅模样的人也就只有言明了。
第二天白天,贝尼和贝希各自坐在一边的床头,眼里满是自责,作为姐姐的贝希性子柔弱,说话也是低声细语的:“也不知道父亲他怎么样了?”
“父亲?你看看新闻广播吧!全城都在通缉!这样的人你还认他是父亲?十年前把我们和妈妈一起丢在荒野的诺瓦丁城里,要不是雷诺大人当年路过诺瓦丁,我们说不定现在还在哪个窑子里接客!”和姐姐柔弱性格的不同,妹妹贝尼则更要火爆一些,她咬牙切齿的盯着贝希,“妈妈是怎么死的你忘记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亲手杀死那个男人!”
“父亲他肯定是有苦衷的。”贝希听着这话,眼眶瞬间通红了起来,站起身来,怒视着自己的妹妹。
“苦衷?呵呵,怕不是来了城里吃香喝辣,另找新欢了吧。”贝尼冷笑出声,眼睛斜列向窗户外头,照射进来的阳光明媚,今天是个好天气。
贝希气的浑身颤抖,却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反驳,因为事实上就是她们的父亲在十年前突然消失,当时她八岁,妹妹才五岁,而今年她十八了,妹妹也马上十六。
作为姐姐的贝希自然记得很清楚父亲的模样,毕竟她是从小被父亲带到大的,而贝尼则可能只剩下一点模糊轮廓了,毕竟那年她还小,两个年幼的孩子,家中原本还是富裕,可是一个没有工作的妇道人家要拉扯大两个年幼的孩子,并且是在曾经西斯洲最乱的西部荒野区域生存下来,即使只是说说都知道有多么的艰难。
不到三年的时间,贝希一家便已经负债累累,当时追债的人早已经玩腻了她们的母亲,便将魔爪伸向年幼的贝希和贝尼,为了生存早已出卖自己肉体和灵魂的母亲当时发了疯的护着两个孩子,最终被人失手从二楼推下,当着两个女孩的面丧命,若不是当时正在诺瓦丁建立政权中心的雷诺亲王路过,恐怕两个可怜女孩连自己的母亲都埋葬不了便要被人带走。
这些悲伤往事哪怕过去这么多年,贝尼依然偶而会梦见那冰冷的地面上,母亲安静的躺着,躺在那红色的血泊之中。
这种痛彻心扉的痛,你让我怎么能忘!贝尼没有再说话,但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姐妹就这样各自坐在一边,冷静沉默了下来。
而躺在病床上的言明此时此刻也经历着一场对话!
“喂!醒醒,别特么装睡了,赶紧的!”
“太阳晒屁股了喂。”
“这是精神世界,你低声细语和大吼大叫的效果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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