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儿!”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呼唤打破了僵局。
一位柔弱的绿衣女子迎了出来,模样楚楚可怜,但却依然带着出尘的气质,明珠蒙尘,瑕不掩瑜,一张俏脸秀丽可人,双眸如星。
“母亲,孩儿回来了!”
来人可不正是李谪凡的母亲孟姝瑶。
孟姝瑶见了儿子清瘦成这副模样,已是眼圈发红,不自觉地暗自垂泪。
她推着木质轮椅匆匆来到李谪凡身边,拉着李谪凡的手,“听娘亲的,这次可要在家中多住些时日啦!”
李谪凡微微点头。
“别都杵在外面啦,有话回府中再谈。”轮椅之上的青袍男子提醒了一声。
轮椅之上坐着的,正是李谪凡的二舅孟学義。
“二舅,给您请安了!”李谪凡向孟学義作了个揖,替代母亲接过轮椅。
孟学義年轻时请了武师教头,学了一身武艺,据传他曾经赤手空拳,在运货的路上,打跑了十几个山贼恶棍,乃是道州城中很出名的勇武之人。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在后来的一次运货途中,被一个独眼山贼打断了一条腿,据说那个独眼原是一个炼气士,可是五十几岁了还只是炼气一层,修道无望,这才落草为寇,成了一群山贼二当家,孟学義也从此坐在轮椅之上。
许是年纪大了,孟学義衣袍之下已见富态,肌肉略显萎缩,只是一双丹凤眼,要比常人锐利有神不少。
他仔细打量自己的亲外甥,第一印象就是很瘦,这些年不见,似乎没有小时候那么孤僻了。而且外甥的面容,越来越酷似自己的妹妹,也就打心底接纳亲近。
进了府中,众人吃了晚膳,孟老太爷拉着李谪凡促膝长谈了许久,这才各自分开。
孟府极大,原本孟老太爷要执意划分一块区域单独给李谪凡居住,被李谪凡婉拒了。李谪凡直接搬去和母亲住在了一起。
北苑行白楼,这楼的名字自是他母亲后来更改的,楼下翠竹环绕,后面还有一座假山,前面是一条人工开凿的小溪流经而过。
这些风景李谪凡后面有大把的时间欣赏,跟母亲聊了会家常,就匆匆忙忙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从八卦袋中取出一截黑色树枝。他缓缓地将神识侵入其中,这小小树枝之中,竟自有一方空间,里面住着的自是他的师尊马肃风。
“师尊!”
昏睡中的马肃风,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徒儿?”
马肃风只能听到声音,不能看到李谪凡的身影,而他又离不开这截树枝。否则他的灵魂会慢慢萎缩,到最后消散一空。
“师尊,是我,谪凡。”李谪凡回应道。
马肃风大叫一声不好,“你个小崽子,是不是把那东西交给了他们!”
李谪凡自是料到师尊有此一问,他装傻充愣带着哭腔道:“什么东西?又要交给谁?师尊,您莫不是睡浑了头?你倒是如何就突然撒手离开了徒儿不管啦?”
马肃风沉吟一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依旧询问道,“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不是落入了狐妖手中了吗?”
“狐妖?”李谪凡假装一哆嗦,“师尊曾带我下山做法事,也就捉到过几只伥鬼,怎么道州府还有妖祟作乱?也就是几天前,一位身着一身金丝银线的道袍,头戴八卦帽,脚踏白色八卦鞋,还背着一个八卦乾坤袋的一位老道找到了我,领着我去了天青坊花楼,逼供出师尊您的下落,这才讨来这根树枝,我还以为那老道唬我呢,没成想,师尊您还真在这里面哩,这树枝倒也真奇妙。”
“身着一身金丝银线的道袍,头戴八卦帽?难道是道门哪位师兄弟知道我落难特来解救么……”马肃风心底嘀咕几句。
“你口中这树枝啊乃是一截寄魂木,失了肉身的灵魂可以居住其中。只可惜失了肉身原来已经这么久了,我怕余生只能困在此牢矣!”许久后,马肃风声音低沉地说了几句,就渐渐没了声息。
李谪凡也是知道马肃风的苦恼,如今他只能躲在寄魂木中,而且离开身体太久,神魂无精元滋养已是变的虚弱不堪,略微思考就已疲惫不堪。而且离开肉身过久,已是绝了轮回之机,除非修习鬼道,神魂变得凝实,才能脱离这寄魂木。
回到孟家这几日里,李谪凡借助孟家财力人脉,到处搜寻百年份以上的灵草灵药。在加上李谪凡炼气不辍,脸上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瘦削的身体也硬朗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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