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周末吧。
他道:好。
说完这句,俩人的聊天就算是结束了。
他了解这种人,如果他不主动说话,对方是绝对不会主动说话的。正好,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有什么要和她说的。
他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该到站了,就随手抽出前边座椅后背兜子里的杂志。
杂志的封皮是一张韩国人活吃鱿鱼的海报。他觉得这很残忍,非人道,简直是令人发指。当然,他不是素食主义者,也不是伪善的道学先生。在他的认知里,吃肉本身并没有错。吃肉和吃蔬菜以对生物的残忍程度而言,二者没有本质区别。
人们都知道植物也有生命,却对吃水果,蔬菜没有太多心里负担。究其原因,只不过是植物无法用声音和动作与人进行交流。
如果人们可以听到植物发出的悲鸣,想来我们在苹果身上咬下的每一口,都能让它发出足以刺破人类耳膜的尖叫声。
既然吃植物的时候不会抱有歉意,那么,一视同仁之下,吃动物的时候当然也大可不必为此忏悔。
不论我们吃动物,还是植物,从本质出发点来说,都是为了活下去。就像羊吃草,狼吃羊一样。这种事残忍吗?绝对残忍,但是,没有对错可言。
不过,活吃鱿鱼是例外。这种吃法不但不是为了糊口,甚至都算不上是满足新奇的口腹之欲。只不过是在满足一些人虐杀动物的扭曲心理。
他很难想象,当被砍掉触手和半截脑袋的鱿鱼挥舞着断臂残肢的时候,那些饕鬄怎么能食欲大开,心安理得的大快朵颐。
得是有一颗怎样冷酷无情的铁石心肠,才能当着被残害者的面,无视对方临死的挣扎,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品尝对方还留着些许温度的残肢。
湖南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据说岳阳一带有个道人喜欢吃新鲜的团鱼。他经常到当地的一座知名临江酒楼里亲手蒸团鱼吃。其做法极其特殊,也极为残忍。
他倒没有像现在的人吃鱿鱼一样活吃,可是吃法的残忍程度比之活吃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先把活团鱼放在一个蒸笼里,再在蒸笼上留出一个小洞然后生火加热蒸笼。蒸笼不断升温,团鱼越来越渴,就会从孔里探出头透气。这时候,他就用勺子把调好的酱料递过去。团鱼五内俱焚,正需要饮料解渴,就会大口大口喝下去。
不一会儿,这可怜的家伙就会被活活蒸熟,酱料也就完全浸透其五脏六腑,这时候就可以正式开吃了。
他常年如此焖杀团鱼,以至于他本人都成了江边一景。每次现场操作,还会引来不少闲汉围观。
终于有一天,他又如法炮制残杀江团,突然酒楼起火,别人都顺利逃出去,偏偏这道士被倒塌的梁柱压住,头伸出了门外,身子却半分也移动不得,就以这姿态被大火活活烧死。
不少人都说他这死法就和被他吃掉的那些江团一模一样。
这当然只是一个民间传说,并不是说人间真的发生过这件事。但是,就像童谣往往代表了民心所向。比如:关于董卓的“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出不得生”。就是因为他杀戮过重,引起公愤。
传说也是如此。这则道人终被烧死的故事,实际上也反应了古人对无端虐杀者的厌恶。为满足自身不可告人恶趣味而虐杀动物,从古至今都是不被大众认可的可耻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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