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成长飞快,几个月里,已经从叶尘仰视韩斌达到韩斌仰视叶尘了,而这大举进攻皇城,以韩斌的修为,定是难以自保,叶尘也并不希望韩斌牵扯进来。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叶尘叹了口气,可能此讯过后,世上再无韩斌。
见皇城周围各城池的驻军纷纷赶来,南宫竹看向皇宫,微微一笑。南宫珉已经人心皆失,南宫竹若能取而代之,定是众望所归。
“皇宫之中的将士们!南宫珉大势已去,被灭已成定局!况且我才是皇室真正的接班人,莫要最后身死道消,还落得个谋逆之家,你们的妻儿该如何活下去?将士们,你们若是愿弃暗投明,之前的罪过我大可以既往不咎,待我称帝,你们可以继续任职!”
南宫竹的声音十分雄浑,而腰间玉佩被刻画了可以扩音的铭文,那铿锵有力的话语充斥在皇宫的每一处。
“莫要妖言惑众!尔等不过乱臣贼子,也敢妄称皇室正统?将士们,不要被这种小人骗了,死守皇城,等待援军到来!”
城楼上,一个将领见自己的士兵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已经蠢蠢欲动,于是大喝道。
“乱臣贼子?哼……南宫珉!现在坐在那大殿之中的龙椅上瑟瑟发抖的才是乱臣贼子!我乃南宫竹,是先皇亲生子,应是南宫皇朝真正的皇帝,南宫珉一个私生子,竟是掌管我南宫皇朝几十年!这几十年来,从他南宫珉,到最低级的官吏,官僚阶层里充斥着腐朽黑暗,散修平民每月都要上缴大量的苛捐杂税,那些世家大族也要缴纳不菲的修炼资源来讨好那些节度使。结果呢?散修平民死的死亡的亡,无数人被迫走上了打劫的道路,那些在小城中传承百年的小族,只因为无力缴纳那极大额的苛捐杂税,一个个都分崩离析。甚至我当年征战之时,见过整整一个家族的人,从小孩到老者,一个个全吊死在房顶之上!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南宫珉的时代一定会过去,就算挺身而出的人不是我南宫竹,也会有北堂竹、东方竹,西门竹来推翻这个皇朝!”
南宫竹越说越激动,最后脸已经气得通红,怒目圆睁看着城墙上的一众统领,目光所及之处,那些统领连连躲闪,当了统领这么多年,他们谁没捞过黑心财?谁的手上没沾过无辜者的鲜血?
而城墙上的士兵们一个个都起了共鸣,纷纷或明或暗向着那些统领投出愤怒的目光,一个个眼中都有怒火升腾。
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一个个自幼就抱着一腔热血,势要为守卫皇宫大内之中那位掌控整个皇朝的皇帝出一份力,他们将此视为毕生的荣耀。而自从南宫珉接任皇帝,一项项缴纳苛捐杂税的法度都颁发了下来,莫说他们这些普通将领或是士兵,就连当朝国师的俸禄都难以缴纳上如此巨款,一时间,无数人站出来反对,其中不乏那位主张接南宫珉回朝做皇帝的国师。
但南宫珉听了这些声音,看了那些堆成山的奏折,只是冷哼一声。第二天,上任国师就被冠以谋逆犯上的罪名当众被杀,尸体在城楼上挂了九天九夜,最后还是一些散修趁着守卫不注意,将国师的尸体夺下,在皇城外草草掩埋。
可怜国师本是三朝元老,一心一意为南宫皇朝尽心尽力,却引狼入室,落得当众被杀的下场。为南宫皇朝劳累一生,死后却被挂在城楼上受尽屈辱,最后尸骨都不得入皇城掩埋。
后来,南宫珉的叔叔南宫煊无功先受禄,被封了镇国公,率兵以武力镇压那些反对南宫珉的统领,一时间,整个皇朝的官僚阶层都被卷入一场血雨腥风,那些真正的忠烈之士,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是一些墙头草,一个个都是做了南宫珉的狗腿子。
那些统领和士兵的一腔热血被南宫珉的手段已经冲刷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麻木,只有听南宫珉的才能活下去,否则都得死。
后来为了在官场上捞油水,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也不管做的事情有多么丧尽天良,都被无数人唾骂,但那又如何?自己捞到了油水,就能缴纳上那恐怖的赋税,至于那些唾骂自己的人,杀了便是。
但凡有个一官半职还好说一点,可那些士兵真是上天不得,入地无门,仅凭他们的俸禄怎么可能缴得起税?他们一个个只能极度谄媚地讨好那些只比他们高了一级的统领,以求他们心情好的时候能给自己两个赏钱或是可以瞒报上去。至于其余的那些士兵,他们只能把家里的积蓄拿出,没了积蓄,那些统领就会冷笑着抢走他们的妻子,强占他们的房子,但尽管如此,他们依旧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们无时无刻都希望着,会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带领着他们打破笼罩在南宫皇朝上空的这片阴霾。
现在,那个人来了,就在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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